p> 刘清玄也点了点头,看向阿赞林的目光多了几分认可:“苏小友考虑周全,是我们多虑了。”
陈吉和洛小小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海风拂过甲板,带着货船引擎的轰鸣,朝着香港的方向驶去。
远处的海平面与天空相接,一片宁静,仿佛刚才那片土地上的血腥与混乱,都被这无尽的大海隔绝开来。
阿赞林望着落日,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有些债,用这种方式讨还,或许不是最妥当的,但对那些曾经犯下滔天罪行的人来说,或许是唯一能让他们明白“恐惧”二字的方式。
而他,只是做了那个揭开伤疤的人而已。
货船继续前行,将过去的恩怨与血腥远远抛在身后,前方是熟悉的故土,等待他们的,将是新的平静。
任家镇的夜,静得能听见虫鸣。夜幕像一块深蓝色的丝绒,缀满了星星点点的光,月亮躲在云层后,漏下几缕清辉,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朦胧的银。
镇子上的人家大多熄了灯,只有零星几家窗子里还透着昏黄的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很快又被寂静吞没。
就在这片安宁里,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街头——是阿生。
他喝得酩酊大醉,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一边走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嗝……”阿生打了个酒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赶紧扶住旁边的砖墙,弯下腰“哇”地吐了起来。
酸水混着酒气溅在墙根,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今晚是大学同学的散伙饭,几个发小拉着他在镇上的小饭馆里喝到半夜,你一杯我一盏地劝,他本就不胜酒力,没几轮就被灌得晕头转向,连回家的路都记不清了。
吐了好一阵,阿生直起身,抹了把嘴,晕乎乎地继续往前走。
脚下的路像是活了过来,左右摇晃,他东倒西歪地朝着镇子外走去,不知不觉就拐进了一片高树林。
刚走进树林没几步,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他踉跄着扑到一棵老槐树下,抱住树干再次狂吐,直到把晚饭和酒都吐了个干净,才虚弱地靠在树干上喘粗气。
“嘶……”阿生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
他是任家镇土生土长的孩子,刚大学毕业,揣着满腔热血回来,想着用学的知识给镇子添砖加瓦,没想到头一晚就被老友灌成这样。
“都怪那几个混蛋……”他嘟囔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下次……下次再喝这么多,我就是狗……”
吐空了肚子,酒劲似乎散了些,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他抬头望了望四周,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倒有几分凉意。
“得……得找回家的路了。”阿生扶着树干站起来,晃了晃脑袋,努力辨认着方向。
树林深处黑黢黢的,像一张张开的嘴,让他莫名有些发怵。
他定了定神,朝着记忆中镇子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去。
夜风里忽然飘来一股奇异的香味,甜腻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极了腐烂的花瓣泡在蜜里,闻着让人昏沉,却又忍不住想多吸几口。
阿生打了个晃,混沌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香味……太特别了。
“喂,这大晚上的,怎么喝这么多?”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柔得像浸了水的丝绸,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凉意,“还吐得到处都是,这让我怎么收拾?”
阿生晃悠悠转过头,月光恰好落在那女子脸上——眉如远山,肤白胜雪,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可不知怎的,明明是张极美的脸,看在眼里却让人后背发毛,尤其是她站在树影里,半边脸隐在黑暗中,嘴角像噙着笑,又像藏着别的什么。
“美女……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