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茫茫山野的,我们去哪找那鬼王的尸骨啊?”
四目道长从怀里掏出个黄铜罗盘,盘面光滑,指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用指尖在罗盘中央的太极图上轻轻一点,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指针猛地一顿,随即疯狂旋转起来,“嗡嗡”地打着转,最后“啪”地停住,针尖稳稳指向西边。
“去邪气最重的地方。”四目道长收起罗盘,语气笃定,“跟着罗盘走,错不了。”
几人一路往西,逢人便打听附近有没有荒坟旧冢。
日头渐渐西斜,毒辣的阳光变成了暖黄,洒在田埂上,把影子拉得老长。直到太阳快挨到山头时,他们才走到一个村口立着块黑石的村子,石碑上刻着“黑石村”三个字,字迹早已模糊。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老大爷正蹲在石头上抽旱烟,烟杆“吧嗒吧嗒”响,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打量着这几个穿道袍、拎锄头的外乡人,眼神里满是好奇。
四目道长虽比老大爷年长,却客气地上前拱手:“老弟,打听个事。”
老大爷磕了磕烟锅,笑道:“大兄弟是外乡来的吧?
看你们这打扮,是要去山里?”
“正是。”四目道长点头,“我们受人所托,来处理点邪祟之事。
想问问你,这附近有没有乱葬岗,或是阴气特别重的地方?”
老大爷闻言,眉头皱了皱,磕掉烟灰想了半晌:“要说阴气重的地方,后山倒是有一片荒坟。”
他往西边的山坳指了指,“那地方邪乎得很,据我爷爷说,早年间是个村子,清朝那会儿的事了。”
“哦?村子怎么成了荒坟?”一休大师追问。
“唉,说起来惨得很。”老大爷叹了口气,烟杆在石头上敲得笃笃响,“不知道哪年哪月,那村子夜里突然起了大火,风助火势,烧得通天红,满村子的人愣是没一个逃出来,全被烧死在里面了。
后来别的村的人去收拾,把烧得不成样的尸骨归拢归拢,就埋在了后山。”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年头太久了,又没人祭拜,那些坟头早平了,杂草长得比人高,慢慢就成了乱葬岗。
也就我偶尔上去砍柴,顺手除除杂草,不然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你们去那儿干啥?
那地方阴气重,太阳落山后连鸟都不往那儿飞。”
四目道长与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这被大火烧毁的村子,死了满村的人,怨气定然重得化不开,那鬼王罗小曼,十有八九就是从这儿来的。
“多谢老弟指点。”四目道长拱手道谢,“我们正是要去那里,了一桩因果。”
老大爷见他们坚持,也不再多劝,只是摆摆手:“那你们当心点,天快黑了,山里不太平。”
四目道长点点头,招呼众人:“走,上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