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喜靴,一步一步走下台,朝着他的方向靠近。那脚步声像踩在他的心脏上,每一下都让他的心跳漏半拍。
“新郎官……”女人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腐烂的气息,“别跑啊……我们还没拜完堂呢……”
徐正义的头皮炸了,猛地想起老大爷之前说过的话——那鬼王生前是被烧死在喜堂的新娘。
原来……原来传说是真的!
他猛地咬破舌尖,借着痛感找回一丝清明,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桃木剑都甩飞了也顾不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赶紧逃!
徐正义只觉得脚下一沉,像是踩进了黏稠的泥潭,刚想抬脚,双脚却被死死黏住,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地下拽着他的脚踝,越挣扎陷得越深。
泥浆顺着裤腿往上爬,冰冷刺骨,很快漫到了膝盖,沉重的阻力让他每动一下都耗尽全身力气。
“嗬……嗬……”他张着嘴,却吸不进多少空气,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呼吸困难让眼前阵阵发黑。
意识开始模糊,手脚软绵绵的不听使唤,仿佛灌了铅,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手里的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像是敲在棉花上,引不起他丝毫反应。
眼皮越来越沉,昏沉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缓缓闭上眼睛,只想就这么沉下去,像陷入温暖的梦乡……
就在这时,一道穿着大红喜袍的身影挡在他面前,正是那个女鬼罗小曼!她脸上的腐肉混着黏液往下滴,一只眼球吊在眼眶外,另一只眼死死盯着徐正义,像在打量到手的猎物。
她缓缓抬起手,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的寒光,猛地朝着徐正义的脸抓来——
“妖孽受死!”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一道黄符带着破风之声飞射而来,“啪”地打在罗小曼身上!
然而符咒只在她腐烂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微弱的白痕,瞬间就被尸水浸透,毫无作用!
“什么?!”赶来的四目道长和一休等人惊呼出声,脸色骤变。
他们看着罗小曼那张一半焦黑、一半爬满蛆虫的脸,腐烂的皮肉下隐约可见森白的骨头,喜袍被尸水染得斑斑点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比他们见过的最凶恶的老僵尸还要恐怖百倍!
一休忍不住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罗小曼被符咒打了一下,似乎被激怒了,转头恶狠狠地看向四目道长等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另一只手猛地朝着徐正义的胸口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