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会被咒力反噬,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破屋里,巫供奉的咒语还在继续,犁头的温度越来越高,草人上方的白烟越来越浓;病房里,阿赞林的咒语越来越急,万鬼旗的飘扬越来越烈,阴魂的嘶吼越来越响。
这场隔着数百里的法术较量,已经到了最凶险的关头。
那烧红的犁头与脆弱的结界之间,隔着的不仅是三寸距离,更是五条人命的生死线,是两个顶尖阴法高手的道行与性命。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犁头攻破结界,还是结界挡住犁头。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血腥,仿佛连时间都在这极致的对抗中,变得缓慢而沉重。
病房里的阴气越来越重,结界的黑色光罩像被狂风撕扯的薄纸,不断泛起涟漪,上面的符文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阿赞林感觉胸口像压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嘴角的血沫擦了又涌,显然快到极限了。
他知道,再这样被动防御,不出一刻钟,结界就会被巫供奉的犁头巫术攻破。
“不能再等了……”阿赞林咬碎牙床,猛地从布包里掏出一捆经线。
那线黑漆漆的,粗如麻绳,摸上去油腻腻的,散发着一股陈年的腐味这是用百年古尸的头发混合裹尸布编织而成的“锁魂线”,专用于连接施术者与受术者的魂魄,既能传递法力,也能分担咒力,是泰北黑巫术里的邪门法器。
“快!”他把经线塞给司机,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把乌鸦他们用这线绑住,绕胸口三圈,结打在背后!线的另一头给我!”
司机虽然看着那黑线发怵,但见阿赞林脸色惨白,知道情况危急,也顾不上害怕,抓起经线就往水缸边跑。
他和几个胆大的小弟合力,小心翼翼地将乌鸦、雷耀扬等人从水缸里扶起来,用黑线在他们胸口缠了三圈,打的结是阿赞林教过的“锁魂结”,越挣越紧。
很快,五根黑线的另一端被汇总到一起,递到了阿赞林手里。
阿赞林接过线头,攥在掌心。那线冰凉刺骨,仿佛有生命似的在他掌心蠕动,一股阴寒的力量顺着指尖往上窜,与他体内的法力交织在一起。
他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两块黑漆漆的东西那是尸蜡,用难产而死的孕妇尸油混合坟土炼制而成,通体乌黑,上面还沾着些细碎的骨渣。
“嗤——”他打着打火机,火苗舔上尸蜡,蜡身“滋滋”作响,没有寻常蜡油的清亮,反而冒出一股股黑烟,气味腥臭得让人作呕。
燃烧的蜡油呈黑褐色,像融化的沥青,一滴滴落在他面前的“域耶”上。
那是个用降头师祖师爷的头骨打磨成的法器,此刻被黑蜡一浇,骨头上的纹路竟亮起红光,仿佛活了过来。
阿赞林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左手攥着锁魂线和尸蜡,右手死死按住发烫的域耶,双目紧闭,嘴里吐出一串拗口的咒语。
那咒语不同于之前的经咒,音节短促而诡异,带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劲,正是泰北黑巫婆难等大师亲传的“黑巫术。
这巫术最是阴毒,能将对方施加的咒力加倍反弹回去,代价是施术者要损耗三个月寿命
随着咒语声,他掌心的锁魂线突然绷紧,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五根黑线同时泛起黑光,与水缸里乌鸦几人胸口的结印遥相呼应。
域耶上的黑蜡越积越多,头骨表面的红光越来越亮,甚至渗出点点血珠,滴落在地上,瞬间晕开成一朵朵诡异的花。
“嗬……”阿赞林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周身的阴气突然暴涨,那些围绕结界的阴魂像是受到了感召,纷纷扑向光罩内侧,用自己的魂体填补着即将溃散的缝隙。
乱葬岗的破屋里,正全力催动犁头巫术的巫供奉突然浑身一震,手里的犁头竟烫得有些握不住。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烧红的铁器表面,竟蒙上了一层黑霜,温度瞬间降了几分。
更让他心惊的是,法坛上代表乌鸦的草人突然剧烈抖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