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渗出的黑液竟开始倒流,顺着草茎往犁头上爬!
“怎么回事?”巫供奉心头一跳,刚想加大法力,就觉得一股熟悉的灼痛感从指尖传来,顺着手臂往心口蔓延那正是他施加在犁头巫术里的咒力,此刻竟像回旋镖似的,朝着自己反噬回来!
“这是什么?!”巫供奉又惊又怒,他认不出了这是什么巫术“看来对方法师是个狠角色!”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犁头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牢牢粘在草人上方,那些倒流的黑液顺着犁头爬上来,灼烧着他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
病房里,阿赞林的头发又出现了一些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显然是三个月阳寿正在快速流逝。
但他没有停手,反而念咒念得更急,右手按在域耶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指节都泛白了。
破屋里,巫供奉的手臂已经被黑液灼伤,冒出一个个水泡,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看着法坛上越来越不安分的草人,知道再僵持下去,自己非得被这反噬的咒力烧成焦炭不可。
两种截然不同的黑巫术,在无形的空间里激烈碰撞。
阿赞林的黑巫术阴狠诡谲,以损耗阳寿为代价,将对方的攻击加倍奉还;巫供奉的犁头巫术霸道刚猛,借烧红铁器的阳气,试图摧毁对方的防线。
一个在医院病房,以魂体为盾,以阳寿为代价,绝地反攻;一个在乱葬破屋,被咒力反噬,手臂灼烧,进退两难。
乱葬岗的破屋里,巫供奉正死死按着烧红的犁头,突然感觉掌心的雪山令一阵剧烈发烫,那道凝结的白霜“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紧接着,一股灼人的热浪顺着犁头反扑回来,烫得他右手瞬间起了一串水泡,皮肤焦黑如炭。
“啊——!”巫供奉痛得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松开手,烧红的犁头“哐当”掉在地上,砸起一串火星,在泥地上烫出个黑窟窿。
他捂着起泡的右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与香灰混在一起,变成暗褐色的泥团。
“可恶!”巫供奉又惊又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只常年练咒的手掌此刻肿得像馒头,水泡密密麻麻,破了的地方露出红肉,疼得他浑身发抖。
他猛地将手插进旁边的香炉里,滚烫的香灰“簌簌”沾满手掌,借着香灰的凉意快速降温,焦糊味混着香火气弥漫开来。
“看来对方法师果然有些手段,竟能破了我的雪山令……”巫供奉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却很快被狠厉取代,“但想凭这点本事赢我,还嫩了点!”
说来也怪,那香炉里的香灰像是有灵性,不过片刻功夫,就吸尽了他手上的脓水,水泡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巫供奉抓起墙角一个陶罐,里面装着几只肥硕的蜗牛,他一把捏碎蜗牛壳,将黏糊糊的蜗牛肉连同汁液一起抹在伤口上。
那黏液接触到皮肤,瞬间传来一阵清凉,焦黑的皮肤竟开始脱落,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不过半分钟,手上的烫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剧痛只是幻觉。
“别得意得太早。”巫供奉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阴鸷地盯着法坛上的草人,“你的结界能挡犁头,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挡住鬼兵过境!”
他抓起一把香灰,猛地洒在五个草人身上。
那些香灰落在草人上,没有散开,反而像活物似的钻进草叶里,草人瞬间泛起一层灰黑色,透着股死气沉沉的诡异。
接着,他从法坛下抽出一面黑漆漆的令旗,旗面绣着个骷髅头,旗杆缠着几缕发黑的头发,一看就不是凡物。
“呜——呜——”巫供奉拿起一个牛角号,含在嘴里吹了起来。
号角声低沉而嘶哑,像鬼哭,又像野兽哀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一边吹号,一边挥舞令旗,旗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弧线,破屋里的阴风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卷起地上的纸钱和香灰,打在脸上生疼。
三声号角吹罢,巫供奉将令旗猛地插在法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