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泥地里,又抓过一只绑在旁边的大公鸡。
那公鸡似乎预感到了危险,拼命扑腾翅膀,发出“咯咯”的惊叫。巫供奉却面不改色,左手按住鸡头,右手猛地一扯
“噗嗤”一声,鸡脖子被生生扯断,滚烫的鸡血“哗啦啦”洒在令旗上,旗面的骷髅头仿佛活了过来,眼窝处竟渗出两点红光。
“天法鬼,地法鬼,阴山老祖请五鬼!”巫供奉双手掐诀,指缝间迸出黑芒,嘴里的咒语越来越急,“四面地方成鬼枷,吾有一丈身,吾有五鬼大阴兵,直入乌鸦家中做弄,寅时此刻直叫……三魂飞七魄散,一命绝之!”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勅!勅!勅!”
随着最后一个“勅”字落下,他猛地将手诀往半空中一打。
“呼——”
破屋外突然卷起一阵黑风,阴风怒号,吹得树木“哗哗”作响,像是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腾。
紧接着,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乱葬岗深处传来,“咚、咚、咚”,沉重得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
间或夹杂着盔甲碰撞的“哐当”声、兵器摩擦的“铮铮”声,还有隐约的呼喝声,却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透着股非人的寒意。
巫供奉抬头看向屋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狞笑。
虽然看不见那些身影,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请的“阴兵”已经到了那是当年战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士兵亡魂,被他用阴山秘法禁锢了百年,炼成了只听令旗指挥的鬼兵鬼将,凶狠无比,专能勾人魂魄。
“阿赞林,我看你这次怎么挡!”他抓起令旗,猛地往前一挥,“去!
仁爱医院住院部,把乌鸦那几个的三魂七魄给我勾回来!”
随着令旗挥动,屋外的脚步声和盔甲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一支无形的军队正在快速移动,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片刻后,乱葬岗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吹过坟头的呜咽声。
巫供奉拄着令旗,喘着粗气,脸上却满是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知道,鬼兵过境,寻常结界根本挡不住,哪怕对方有万鬼旗相助,也未必能护住乌鸦几人的魂魄。
一旦三魂七魄被勾走,就算肉身能保住,也会变成行尸走肉,彻底沦为废人。
而此时的仁爱医院病房里,阿赞林正全力维持着结界,突然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阴寒气息从远处涌来,比之前巫供奉的任何一次攻击都要猛烈。
万鬼旗剧烈飘扬,旗上的邪神画像红光闪烁,那些围绕结界的阴魂突然变得焦躁不安,纷纷往角落里退缩,仿佛遇到了更可怕的存在。
“不好……是鬼兵!”阿赞林脸色骤变,猛地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惧。
他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盔甲碰撞声,那声音穿透墙壁,穿透结界,直往人的魂魄里钻。
结界的黑色光罩开始剧烈震颤,上面的符文寸寸碎裂,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