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笑,在这些无形的鬼兵面前,再锋利的刀也护不住自己的小命。
这场人与鬼、邪法与邪法的较量,已经到了最胶着的时刻。
尸蜡的火苗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万鬼旗的黑光时明时暗,像是风中残烛;而乱葬岗的阴兵还在不断涌入,厮杀声震得整栋住院部都在微微颤抖。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们的,会是胜利的曙光,还是灭顶的黑暗。
乱葬岗的破屋里,巫供奉拄着令旗,听着耳边传来的、属于阴兵的胜利嘶吼,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
他能清晰地感应到,阿赞林的鬼兵正在溃散,那层结界的阻力越来越弱,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
“哈哈哈!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巫供奉放声大笑,声音嘶哑却充满得意,“就你这点道行,也配跟我这百年功力斗?
简直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他走到法坛前,看着那五个草人上面的香灰已经完全渗入,草叶间渗出的黑液越来越浓,显然乌鸦几人的魂魄正在被阴兵拉扯,离溃散不远了。
“别急,咱们慢慢玩。”巫供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光,“我最喜欢看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着对手明明绝望却还在挣扎,那滋味,可比直接杀了痛快多了。”
他想起过去的岁月,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扛着桃木剑,拿着符咒,气势汹汹地来剿杀他,嘴里喊着“替天行道”。
结果呢?还不是一个个倒在他的邪术之下,有的被五毒噬体,有的被阴兵勾魂,最后连魂魄都成了他修炼的养料。
“想当年,追杀我的正道修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巫供奉嗤笑一声,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法坛,“还不是被我用阴山秘术一个个料理了?
就你这点微不足道的黑法,在我眼里简直是笑话!真以为学了几招泰北巫术,就能称得上‘大师’了?班门弄斧!”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法力那是百年积累,加上无数对手的功力凝聚而成的力量。
“我才使出三成功力,你就撑不住了?”巫供奉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又有几分寂寞,“唉,无敌是多么寂寞啊……这世上,怎么就找不到个像样的对手呢?”
“罢了,不陪你玩了。”他收敛笑容,眼神变得冰冷,“送你上路吧。
等你死了,我就隔空吸走你的功力,到时候我的法术更上一层楼,怕是连掌门都要敬我三分。”
说到吸功力,巫供奉的脸上露出一丝贪婪。
这是阴山派的独门秘术,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吸功大法,只要打败对手,不管对方是正道还是邪道,都能吸走其八成功力化为己用。
他能活这么久,修为越来越深,靠的就是这门邪术。
那些来挑战他的人,最后都成了他进阶的“垫脚石”。
可转念一想,巫供奉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忧虑。
破屋的角落里,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陶罐,里面是他仅存的几个徒弟的骨灰有的练功时被反噬,有的被仇家报复,剩下的几个老的老,蠢的蠢,根本成不了气候。
“可惜啊,现在是末法时代。”巫供奉望着屋外灰蒙蒙的天,语气里带着无奈,“灵气越来越稀薄,想学阴山秘术的人越来越少。
我这阴山大长老,手底下连个能挑大梁的徒弟都没有,老的老死,笨的笨死,再这么下去……”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不行!
阴山派不能在我手里断了传承!”这是他师父临终前的嘱托,也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想当年,阴山派何等辉煌,弟子遍布全国各地,邪术威震四方,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他不甘心。
“等解决了阿赞林,处理了乌鸦那几个杂碎,”巫供奉握紧了拳头,“我就去广收门徒,不管是地痞流氓,还是市井无赖,只要有天赋,肯下狠劲,我就教他阴山秘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