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之行,才是真正的考验。
那看似古朴的木楼里,坐着的长老团,每一个都可能是身经百战的蛊术高手,而那场决定能否进入密林的“切磋”,或许比在香港的街头火拼,还要凶险几分。
山顶苗寨的核心区域,几十栋吊脚楼依山而建,最深处的几栋木楼挂着黑色幡旗那是苗疆长老团的居所。
此时已是深夜,这些木楼却大多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人影晃动,偶尔传来几句低沉的交谈,或是毒虫爬行的细微声响。
长老们正带着弟子做最后的准备。二长老的房间里,火塘烧得正旺,塘边摆着十几个陶罐,他正手把手教弟子调试蛊药:“这‘腐骨粉’得用蜈蚣蜕和断肠草汁按三七比例调,多一分就会伤了蛊虫的灵性,少一分又引不出它们的凶性……”弟子捧着个青瓷碗,屏息凝神地记着,额头上渗着汗再过三天,斗蛊大会就要开始,能否在大会上崭露头角,全看这最后几日的打磨。
三长老的木楼里则传出一阵虫鸣。他的弟子正放出养了五年的“金线蛇蛊”,蛇身细如发丝,在指尖灵活游走,却始终不越出划定的范围。
“记住,斗蛊不光是比凶,更要比控。”三长老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抽着旱烟,“你这蛇蛊够毒,却少了点灵性,得让它认主,像你的手脚一样听话,才能在大会上赢过别人。”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目标,都是现任圣女苗灵儿。
按照苗疆的规矩,斗蛊大会的最终胜者,有权挑战上一届圣女,若能取胜,不仅能接过圣女之位,更能获得进入“蛊神洞”的资格那是苗疆最神圣的地方,传说洞深处藏着蛊神的传承,千百年间,只有寥寥数人能得窥门径。
蛊神洞在黑苗圣地的山腹里,洞口被巨石封着,只有圣女或长老团特许的人才能进入。
洞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据说是第一代蛊神亲手所留,洞心的石台上,常年放着两个玉盒,里面沉睡着“黑白双蛊”那是蛊神传承的核心,黑蛊主杀,能操控天下毒虫,白蛊主生,可解世间奇毒,合在一起,便是苗疆蛊术的源头。
但这传承从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百年前,有位天赋异禀的圣女,在洞中小住三月,日夜祭拜,黑白双蛊却始终沉睡,连一丝气息都未曾流露;反倒是几十年前,一个资质平平的少年,误打误撞闯入洞外的禁地,竟被白蛊主动认主,学会了一手起死回生的解蛊术。
长老们常说:“蛊神认缘不认强,缘分到了,草木皆可为蛊;缘分不到,纵是天赋异禀,也只能望洞兴叹。”
即便如此,苗疆的年轻人还是拼了命地修炼。
黑苗少年阿蛮,为了练“噬心蛊”,甘愿让蛊虫在自己心口蛰伏三年,每次发作都疼得满地打滚,却硬是咬着牙不哼一声。
白苗姑娘阿秀,为了养“迷魂蝶”,在毒瘴弥漫的山谷里守了整整一年,脸被瘴气熏得红肿脱皮,却只因蝶蛊第一次随心意飞舞而笑出了泪。
他们练蛊时的狠劲,比武状元考举还要执着武状元考砸了,大不了来年再考。
可蛊术练差了,不仅在斗蛊大会上会丢了性命,更可能一辈子与蛊神传承无缘。
每个月升月之夜,苗寨的后山都会聚满年轻人,他们对着月亮祭拜,将自己最得意的蛊虫捧在手心,祈求能得到蛊神的垂怜。
此时,苗灵儿的房间里,她正对着一面水镜静坐。
水镜里映出洞中的景象:各种蛊虫静静躺在玉盒中,通体莹润,仿佛睡着了一般。
她知道,三天后的斗蛊大会,不仅是对自己的考验,更是对所有苗疆年轻人的试炼那些渴望挑战她的弟子,眼里燃烧的不仅是对圣女之位的向往,更是对蛊神传承的执念。
“缘之一字,真是玄妙啊。”
苗灵儿轻轻抚摸着装有同心蛊的罐子,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她从未刻意追求过传承,却在三年前偶然闯入蛊神洞时,让白蛊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那是百年难遇的异象,长老们都说,她或许就是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