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唤醒双蛊的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木架上的陶罐上,泛着淡淡的银辉。
三天后的斗蛊大会,注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那藏在山腹深处的蛊神洞,正静静等待着新的缘分降临。
至于是谁能最终站在洞前,是天赋异禀的强者,还是不期而遇的幸运儿,连最年长的长老,也说不准。
斗蛊大会的规矩,说起来简单得像一潭清水,细究起来却又复杂得如缠在一起的蛊丝。
早在半年前,苗疆各地的寨子就开始了层层选拔。
先是各村寨内部比试,能引动本命蛊发出凶性的,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
接着是片区对决,比的不仅是蛊虫的毒性,更要看控蛊的精细比如让“金蚕蛊”在烛火上跳舞而不引火烧身,让“飞头蛊”在百步外精准叼回一片特定的树叶。
这一轮轮筛下来,从最初的上千个苗子,到最后能站上山顶寨主赛场的,只剩下十个最顶尖的天才,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狠角色。
按规矩,这十人将依次挑战现任圣女苗灵儿。
无论谁能在比试中胜出,都能踩着胜者的阶梯,拿到进入蛊神洞的资格
可这“挑战”二字,说起来轻飘飘,做起来却比在刀山上跳舞还难。
苗灵儿毕竟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从五岁起就泡在蛊药里长大,十二岁便能独立炼制“子母蛊”,十五岁时在长老团的见证下,用一只“玉面蛛”赢了三位长老的合力围攻。
她的蛊术最是阴柔诡谲,不见刀光剑影,却能杀人于无形。
去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寨弟子,在宴会上当众质疑她的实力,两人刚说了三句话,那弟子就突然捂住喉咙倒地,七窍流出黑血后来才知道,苗灵儿说话时,指尖蘸着的花蜜里,藏着十几只肉眼难辨的“针蛊”,顺着对方的呼吸就钻了进去。
“跟她对视都得提着心。”这是十个天骄私下里的共识。
他们见过苗灵儿在练蛊时的样子:坐在摆满陶罐的房间里,对着蛊虫轻声细语,笑容干净得像山涧的泉水,可下一秒,就能让罐子里的毒虫互相啃噬,直到只剩下最强的一只。
这种看似无害的狠劲,比那些咋咋呼呼的凶戾更让人胆寒。
更让他们压力倍增的是,这场比试从来不止是年轻人的较量。
十个天骄背后,站着的是各自依附的长老势力。
二长老的弟子阿蛮,养的“噬心蛊”用了二长老秘传的“血养法”。
四长老的侄女阿秀,那只“迷魂蝶”翅膀上的粉末,掺了四长老珍藏的“幻蛊花粉”。每个人的蛊虫里,都藏着长老们的心血,甚至是几代人的蛊术结晶。
长老团的议事厅里,明面上是讨论大会的流程,暗地里却早已较上了劲。
二长老摸着胡须笑:“阿蛮这孩子最近进益不小,说不定能给灵儿丫头添点麻烦。”大长老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回:“灵儿的‘同心蛊’刚炼化了第二重,正好让年轻人长长见识。”
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家弟子的底气,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毕竟,谁的弟子能赢,就意味着谁背后的势力能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在苗疆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蛊神洞的传承机会、密林里的草药开采权、甚至是与外界交易的渠道,都可能因此倾斜。
离大会还有三天时,十个天骄在寨后的试炼场进行最后的演练。
阿蛮放出噬心蛊,蛊虫钻进一头活羊的心脏,那羊瞬间倒地抽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幻象;阿秀挥动衣袖,迷魂蝶群飞旋而起,在空气中洒下粉末,远处的几只山鸡竟互相啄咬起来,直到羽毛乱飞、鲜血淋漓。
可练到兴起时,没人敢真的放松。
阿蛮擦了擦指尖的血迹,望着山顶苗灵儿房间的方向,低声道:“听说她昨天又炼出了新的‘影蛊’,能藏在人的影子里……”阿秀握紧了装蝶蛊的玉盒,指尖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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