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大碗的米酒、烤得油光锃亮的野猪肉,还有几碟腌得酸辣爽口的野菜,香气混着柴火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阿赞林被拉到主位坐下,刚坐稳,阿洛就端着个粗瓷大碗站起来,碗里的米酒晃出细碎的泡沫。
“苏前辈,白天的事,是我莽撞了。”他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却也坦荡,“这碗酒,我敬您,谢您救了那位兄弟,也谢您让我长了见识。”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碗底朝天,动作干脆利落。
阿赞林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碗:“阿洛兄弟客气了,出门在外,本就该互相照应。”
他也仰头喝了大半,米酒入口微甜,后劲却足,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五脏六腑都舒服。
周围的年轻弟子们看得直叫好。
苗人向来敬重有真本事的人,白天阿赞林解蛊时那手绝活,早已让他们心服口服。
这会儿见他喝酒也这般爽快,更是没了隔阂,纷纷端起酒碗站起来。
“苏前辈,我敬您!”
“前辈,这碗必须喝,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苗家汉子!”
一个个声音洪亮,带着山野里练出来的底气。
阿赞林来者不拒,端起碗回应,喝到兴起时,还跟着他们的节奏,用苗语说了句“好酒”,惹得众人一阵哄笑,篝火旁的气氛越发热络起来。
这些苗人就是这样,认了朋友,便掏心掏肺地待你。
你要是藏着掖着、弯弯绕绕,他们反倒觉得生分;可你若是坦荡磊落,哪怕是初次见面,也能立刻热络得像认识了多年的兄弟。
“苏前辈好酒量!”阿洛又给阿赞林满上酒,眼里满是佩服,“我们苗家有句老话,朋友来了有米酒,豺狼来了有蛊毒。
您是我们的朋友,今天就得喝个痛快!”
正说着,几个穿着百褶裙的苗家姑娘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们头上的银饰在火光下闪着亮,裙摆上的刺绣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为首的姑娘对着阿赞林福了福身,声音清脆如银铃:“苏前辈,我们给您跳支苗家舞助助兴吧。”
话音刚落,旁边几个男弟子就拿出了芦笙,“呜呜”地吹了起来。
旋律欢快又带着股山野的质朴,像山涧的流水,又像林间的风。
那几个姑娘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脚步轻快,裙摆飞扬,银饰碰撞出“叮当”的声响,与芦笙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很。
阿洛在一旁解释:“这是我们苗家的‘踩堂舞’,逢年过节或是来了贵客,都要跳一曲,图个热闹。”
阿赞林端着酒碗,看着姑娘们灵动的舞姿,听着欢快的芦笙,心里那点因乌鸦中毒而起的紧张,渐渐消散了。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苗疆的蛊术能代代相传这里的人,既有面对外敌时的狠厉,也有对待朋友的热忱,就像这篝火,既能取暖,也能燎原。
“来,喝酒吃肉!”阿洛递过来一块烤得焦香的野猪肉,“咱们苗家的规矩,酒要喝够,肉要吃饱,这样才叫痛快!”
阿赞林接过肉,咬了一大口,肉质紧实,带着炭火的焦香。
他举起碗,对着众人笑道:“好,今天就陪各位喝个痛快!”
篝火越烧越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
芦笙声、笑声、银饰的碰撞声,在苗寨的夜空里回荡,远远听去,竟像是一首关于信任与欢宴的歌谣。
阿赞林知道,这场酒局,喝的不只是酒,更是苗家人的认可而这份认可,或许会让三天后的斗蛊大会,多几分不一样的温度。
二楼的木窗被轻轻推开,晚风带着篝火的暖意飘了进来。
苗灵儿凭栏而立,月光落在她银饰闪烁的发间,映得那双清澈的眼眸像盛着星子。
楼下的欢笑声、芦笙声顺着风爬上来,撞在她耳尖,让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
“嗡嗡嗡
两只通体莹绿的同心蛊从她袖中飞出,翅尾带着细碎的光斑,在她肩头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