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摆着她带来的现代发绳,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已经蔫了大半,墙角的炭盆里,还留着她昨晚烤橘子的灰烬。这些细碎的、属于“林晓星”的痕迹,终究要被留在这深宅里了。
她吹灭油灯,将油布包背在身后,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顺着墙根往府后门走。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寒意,她却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敞亮——管它什么婆媳关系,什么豪门规矩,什么诡异传闻,从今晚起,她要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前路茫茫,也比困在这金丝笼里强。
林晓星攥着那把磨得发亮的铜制门闩,指尖还沾着方才撬锁时蹭到的木屑。
镇国公的夜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似的撞着胸口——她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四方院墙里,她更不想怎么死都不知道。她生来是享福的。要不是这个好命的身份,她分分钟都在想怎么回现代面对那些糟糕的原生家庭的人。
林晓星不知道的是,其实沈清那天在镜子里看到的确实是林晓星穿越到她这个时代的现在的生活。她能看到。
“吱呀”一声,角门被她顶开一道缝,冷风裹着雪粒子灌进来,她刚把半个身子探出去,后颈突然一凉,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跑什么?”低沉的男声裹着冰雪气,落在耳边时,林晓星的腿瞬间软了半截。
她僵硬地回头,就见月光下立着个玄色锦袍的男人,墨发用玉冠束着,眉眼冷得像寒潭,正是那位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一次的靖王赵源。他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暗卫,手里的刀鞘在雪地里拖出细微的声响,把她所有逃跑的念想都钉死了。
“赵、赵源?”林晓星咽了口唾沫,试图装出乖巧的样子,“我就是夜里闷,出来透透气。”
赵源上前一步,玄色衣摆扫过地上的积雪,带起细碎的雪沫。他俯身,指腹轻轻蹭过她方才撬锁时磨红的指尖,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透透气,需要带包袱,还撬侯府的角门?”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似的扎进林晓星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