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成一排牵着衣襟,像一串出行的小蚂蚁。
月英看他们可怜,经常让张义芝做些好吃的,给他们送去。
孩子们也经常在厂门口等月英下班,问她,“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吴玉华经过治疗,清醒了许多,出院了。
她的头发剃得半秃,脚上趿拉着鞋,却精准地摸到张义芝家。
“哗啦”一声,半块砖头飞进窗,玻璃碎成满天星。
张义芝正在灶上熬猪油,热油溅出来,在手腕上烫出一串泡。
俊英第一个冲了出去,就看到吴玉华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正朝着自家窗户砸去。
窗台上的花盆掉在地上,泥土撒了一地,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吴玉华!你疯了?砸我家玻璃干啥!”俊英气得脸都红了,冲上去想拦住她。
吴玉华看到俊英,咧开嘴笑,眼神却空洞:“你家没男人了!没人保护你们了!刘月英呢?让她出来!我要找她算账!”
张义芝也跟着跑了出来,看到满地狼藉,又气又急:“玉华,你这是干啥?我们家跟你无冤无仇,你咋能砸我们家呢?”
吴玉华却像是没听见,只是不停地念叨:“刘月英害我离婚,你们都帮着她!我要砸,我要让她不好过!”
屋里的月英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浑身发抖,缩在墙角不敢出来。
她知道吴玉华是冲自己来的,可她现在根本不敢面对吴玉华,只能紧紧咬着嘴唇,听着外面俊英和吴玉华争吵的声音。
俊英和吴玉华吵得面红耳赤,吴玉华疯疯癫癫,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俊英根本没法跟她讲道理,只能死死地拦住她,不让她再砸东西。
最后,还是邻居们过来帮忙,才把吴玉华拉走了。
看着破碎的窗户,张义芝叹了口气。
俊英气得直跺脚:“这吴玉华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她男人没良心,凭啥怪我姐?还来砸咱们家!”
月英从屋里走出来,眼圈红红的,小声说:“妈,都怪我……”
张义芝摇了摇头:“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想不开。别往心里去。”
那天下午,俊英找了块塑料布,勉强把窗户糊上,可风一吹,塑料布就“哗啦啦”地响,根本挡不住寒。
本以为吴玉华闹这么一次就够了,可谁也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从那以后,吴玉华像是盯上了张义芝家,每天都趁俊英上班不在家的时候,跑来砸玻璃。
刚开始,张义芝还能找块塑料布糊上,可吴玉华砸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刚糊好,下午就又被砸破了。
转眼冬天来了,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没有玻璃的窗户根本挡不住风,屋里就像个冰窖。
夜里零下二十度,娘仨裹着所有棉被,仍冻得牙齿打战。
晚上睡觉,被子上要压着厚厚的棉衣,才能勉强睡着。
月英的手冻得通红,还长了冻疮,一碰到热水就钻心地疼。
她把工资全部换成玻璃,可新玻璃装上不到两天,又碎了。
俊英每天下班回来,看到又被砸破的窗户,气得直哭:“这日子没法过了!吴玉华要是再这样,我就找派出所!”
张义芝却拉住她,叹了口气:“找派出所有啥用?她现在是疯子,警察来了也只能劝劝,总不能把她抓起来,她还有三个孩子呢。”
月英看着娘俩为了自己受苦,心里更是愧疚。
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是自己当初不帮吴玉华写信,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她去找保卫科,保卫科说:“精神病人,我们能咋办?打又不能打。”
她去找工会,工会干事叹气:“月英,你当初就不该替人写信。”
一句话,把她钉在耻辱柱。
一次,俊英提前下班,正看见吴玉华在砸玻璃。
她见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