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咱也不留个活口吗?”目非人有些呆愣,她手里还拿着准备好的药物。
伊刀咧嘴一笑,“秀金楼就没一个好货,留着干嘛,反正都已经干上架了,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可是就等刀哥这句话了。”风不染几人也是狞笑着冲向风雷部那群残兵败将。
没有了雷岷,这群所谓的风雷部高手就是一盘散沙,很快就被蚕食殆尽。
伊刀远远地和江爡对视了一眼,二人相互点头示意,江爡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
今夜有些凉,秋风四起,寒意刺骨,要下雨了。
暗香阁顶层最幽深的赤猊堂内,暖炉炽红,熏着名贵的金线沉檀,暖意裹不住渗入骨髓的冷。
千夜单膝跪在冰冷的黑曜石纹地面,垂首,背脊挺得僵直。空气中弥漫着优钵昙奇香清冽却诡异的气息,这是李祚最近偏爱的味道。
“主上,属下无能,没能拿下惊轲。”千夜的声音平稳清晰,落在寂静得连铜漏滴水都清晰可闻的堂中,也像被冻住了。
李祚没有开口,千夜便知道这是要自己说下去,“惊轲的威胁不大,但是,我见到了江晏。”
李祚靠在一张铺着玄黑豹皮的紫檀宽榻上,身上是典雅的玄青缂金丝常服,指间不紧不慢地捻着一串沉似铁石的墨玉念珠,珠子上微缩的南晋山河纹在烛光下流转着冷硬的光泽。
他似听非听,但当江晏这两个字传入他耳朵的时候,那慵懒的身躯不经意间绷直了几分。檀香盘绕,那香的甜味与他眼底的冷意格格不入。
“说下去。”李祚淡淡道,音色没什么起伏。
千夜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一下:“无名剑法……确实厉害,属下不敌,只能……撤了回来。” 他略顿了顿,语速落得更稳,字字如钉。
“丢了几个人?”李祚平淡问道。
“五个,刚做出来的傀。”千夜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已经是最近不知道第几次搞砸事情了,他只希望李祚给他个痛快。
哪知李祚只是捏碎了个坚果壳,将果肉丢入嘴中。“无名剑法,无以为家,我是真想见识见识啊。”
“嗒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进来。”李祚声音有些慵懒,似是困乏了。
那名铁剑卫小碎步走近,单膝跪地,将那封战报呈上。
“千夜。”
“属下在!”
“给孤讲讲,那上面都写的什么?”
千夜从一旁的铁剑卫手中拿过那封战报展开,眼睛瞬间瞪大。“主……主上……”
“说。”
千夜的头颅垂得更低:“城南的那处矿洞据点遭人袭击,又几乎有预谋,一拨人先深入进去,引得正在附近的雷岷前去查探,正好进入其所设包围圈……三十七具尸首无全者……雷岷,身首两分。”
“三十七个风雷部精锐?” 李祚终于抬起了眼睑。眼底映着烛光,却冰凉得像浸没万年的幽潭石,一丝温度也无。
他嘴角缓缓向上拉扯,勾出一个极淡、极浅的弧。他在笑。
“呵……”一声极轻微短促的笑声从李祚喉咙里冒出来,如同冰层裂开的一道细纹,“嚯…真是许久……没听见如此清脆、响亮的耳刮子声了。” 他像是在评点一件稀罕古玩,手指松开珠串,墨玉珠圆润地归位。
千夜手心渗出冰冷的粘腻感。汗水浸湿了腰间软剑柄缠丝。
李祚的目光掠过黑曜石地上千夜微颤的肩线,投向紧闭的雕花格窗外的沉沉黑夜,仿佛穿透了寂静都城,看到了那山林胡乱堆叠的血腥残骸。
“雷岷啊……”李祚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愈发清晰,也愈发像薄冰刃口刮擦:“山困之鼠,妄图撼象,渣滓罢了,死了倒省了每月薪俸买符抵命。”
话锋如冰刀断水般转利,将千叶都割得一悸: “倒是那群老鼠…”他的指尖优雅地、精准地点在豹皮漆黑的纹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