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或许还能换来一个痛快，或者一线渺茫的、寻求法律庇护的生机？尽管他知道这生机无比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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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沐阳站在监控屏幕前，冰冷地观察着两人逐渐崩溃的过程。他看到了吕英武彻底的癫狂和悔恨，也看到了沈洪荒眼中逐渐熄灭的抵抗和升起的绝望。
他再次打开了通话器，冰冷的声音同时传入两个房间：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
“你告诉我真相，我就让你解脱。”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吕英武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嘶喊起来，声音破碎而尖利：“我说！我说！是我不好！我嫉妒你！我看你不爽！我恨你揍过我！我想过要找人教训你！但我爸拦住了我！他把我骂醒了！还给了扳手他们封口费！邱荣娟的事跟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啊！是沈洪荒！肯定是他干的！他一直想搞垮我们家！你去找他！放了我吧！求求你！”他把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和盘托出，拼命撇清关系，将一切指向沈洪荒。
几乎在同一时间，沈洪荒那边也传来了声音，不再是平时的从容算计，而是带着一种崩溃后的疲惫和嘶哑：“…是我策划的。”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即使是通过扬声器，也仿佛带着沉重的分量。
蔡沐阳的手指瞬间攥紧，骨节发白。屏幕前的罗邦、夏小婉以及可能正在通过设备监听的警方人员，心头都是猛地一紧。
沈洪荒似乎彻底放弃了，声音断续却清晰：“…是我让火炮去找的人…找了那两个亡命徒…指环的主意也是我出的…用来嫁祸给吕英武那个蠢货…我知道你们有过节… perfect…完美…”
他甚至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扭曲的笑声：“…邱荣娟…她只是棋子…她进我公司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用来激怒吕家…也激怒你…我需要一个导火索…只是没想到…蔡沐阳…你比我想象的…更难对付…”
他承认了！他亲口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从雇佣杀手、策划谋杀、到栽赃嫁祸，动机、手段，都清晰无误地承认了！
真相大白。
蔡沐阳站在那里，监控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听到了苦苦追寻的真相，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解脱，反而变得更加冰冷，甚至…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空洞。
他关掉了通话器，切断了与两个房间的联系。
地下走廊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得到了答案，但娟娟再也回不来了。而这两个人，一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纨绔，一个是冷血残忍的幕后黑手，都因为他们的私欲，夺走了他最爱的人。
法律会审判他们吗？也许。但此刻，被无尽痛苦和仇恨吞噬的蔡沐阳，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彻底崩断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了那两扇紧闭的铁门，眼中闪烁着的不再是寻求真相的执着，而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同归于尽的疯狂光芒。
审判结束了。 现在，是复仇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