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灼热刺眼,将城西废弃工厂的锈蚀铁皮屋顶晒得滚烫。没有夜晚的阴影遮蔽,这片工业废墟更显破败和荒凉。突然,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午前的沉寂。大量警车扬起尘土,迅速而有序地将工厂各个出口死死封锁。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黄局长、罗邦、夏小婉以及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防爆盾的特警队员们迅速下车。阳光下的枪械闪烁着冷硬的光泽。探照灯虽然未开,但无数双警惕的眼睛和瞄准镜已经锁定了那座如同巨兽残骸般的主厂房。
黄局长拿起扩音器,声音在空旷燥热的厂区显得格外洪亮:“蔡沐阳!我是市公安局局长!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释放人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见一遍没有反应,黄局长对着废弃工厂的方向再次喊话,声音透过扩音器清晰传出:“蔡沐阳,我们知道你在里面!立刻放下执念,把人带出来,这是你争取宽大处理的唯一机会!”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几分恳切:“你曾是军人,是守护家国的战士,立过功、流过血,这些我们都记得。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只要及时回头,法律会念及你的过往,给你改过的机会。别再错下去了,出来吧!”
扩音器的声音在空旷的厂区回荡,带着劝诫,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试图穿透那扇紧闭的门,触碰到蔡沐阳被仇恨裹挟的内心。
厂房深处死寂片刻,只有热风吹过破洞发出的呜呜声。随即,蔡沐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动的声音通过隐藏的喇叭传出,异常清晰:“机会?从她死的那刻起,我就不需要机会了。”
紧接着,那规律而清晰的“滴答…滴答…”水滴声被刻意放大传出,在这炎热的白天,反而给人一种诡异的阴冷感。
“蔡沐阳!不要一错再错!想想你曾经的誓言!”黄局长试图叩击他的内心。
“誓言?”蔡沐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悲愤,“我守护的东西,却被这样的蛆虫蛀空!法律太慢!太便宜他们了!今天,这里只有清算!”
“蔡沐阳,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采取特别行动了!到时候罪加一等,谁也帮不了你!”黄局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蔡沐阳在里面冷笑一声,回话的声音透着绝望的执拗:“局长,您大公无私我信,但这两个混蛋,您能保证他们一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他们有权有势,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判几年,出来接着为非作歹。要是找个无良律师、托关系、再弄个替罪羊,最后无罪释放,您说得清吗?”他顿了顿,语气狠绝,“我抓他们来,就没想着活着出去,我只要为我妻子报仇!”
“你这是顽固不化!”黄局长沉声道,“最后给你两分钟考虑!”说着,他抬手看表,开始计时。
两分钟刚到,黄局长正要示意特警队员行动,却被吕正伟和罗邦拦住。
“黄局,不行!英武还在里面!”吕正伟急道。
罗邦也连忙劝阻:“是啊黄局,不能冲动!万一他被逼急了玉石俱焚,后果不堪设想!”
黄局长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行,再给5他分钟!”
罗邦往前一步,恳切地说:“黄局,让我试试吧,我跟他说几句。”
罗邦接过扩音器,阳光照得他额头冒汗,但他声音尽量保持稳定:“蔡沐阳!我是军方的谈判专家!真相已经大白!他们犯罪了,罪该万死,但必须由法律审判!你这样做,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活着才能见证真正的正义!”
罗邦接过高音喇叭,深吸一口气,声音透过设备传出,带着刻意放平稳的镇定:“蔡沐阳,你听着,我知道你心里的恨,也懂你想为妻子讨公道的执念。但你想想,你曾经穿的那身制服,教你的是纪律和法度,不是让你用极端方式解决问题。”
罗邦顿了顿,让话语更清晰地传进去:“你说他们有权有势?现在警方在这儿,证据链已经在完善,没人能包庇他们。你把人放了,看着法律怎么判,看着他们在牢里忏悔,这比同归于尽更解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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