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剜了一刀:“我养了他五年!从一个破落户提拔成副总,他敢这么坑我?”他猛地抬头,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这小子早就背着我搞小动作,去年就挪用项目款买了辆跑车,我念在他还有点用,没跟他计较……没想到啊,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黄警官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你自己教唆杀人,还有脸说别人?赵宇层层转包,不过是学你的贪婪。你想用五百万买条人命,他就敢用三百万中饱私囊——你们这叫一丘之貉。”
“我和他能一样吗?”冯宏业嘶吼道,“我是为了宏业地产!吴俊强不死,我的公司迟早被他吞并!”
“所以你就可以草菅人命?”黄警官的声音陡然严厉,“你知道这五百万经过多少人的手,掀起了多少波澜吗?孔阔为了它背叛发小,白磊为了它铤而走险,杨沐春为了它纠结混混……最后落到马贵手里只剩二十万,他都嫌命贱,宁愿反水。冯宏业,你觉得这钱买的是吴俊强的命,其实买的是你们所有人的贪婪和愚蠢!”
冯宏业被堵得哑口无言,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竟显出几分狼狈的苍老。他想起刚创业时,和吴俊强还在同一个市场摆过摊,两人抢过客户,也一起喝过最便宜的啤酒。那时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五百万去买对方的命。
“我输了……”他突然喃喃道,声音里带着彻底的颓败,“输给吴俊强也就罢了,居然还输给赵宇这种货色……”
黄警官没再理他,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冯宏业突然抬头问:“吴俊强……他真的没事?”
黄警官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他很好。倒是你,接下来的日子,该好好想想怎么赎罪了。”
门被关上,隔绝了冯宏业最后的目光。走廊里,罗邦正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卷宗:“所有涉案人员都已认罪,证据链完整,可以移交检察院了。”
黄警官点点头,望向窗外。柳城的阳光正好,洒在鳞次栉比的大楼上,俊强集团的招牌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这场由五百万引发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冯宏业、赵宇、孔阔、白磊、杨沐春、马贵……一个个被欲望裹挟的人,最终都跌进了自己挖的坑里。而吴俊强,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取消了外地的考察,回到了柳城。他没有去报复谁,只是默默地将孔阔的麻将馆盘了下来,改成了社区活动中心,又匿名给孔阔在狱中的账户汇了一笔钱,备注是“医药费”。
罗邦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吴俊强只是望着窗外:“小时候他分我半个馒头,现在该我还了。至于其他的,交给法律就好。”
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身上,温暖而平静。有些仇恨会随时间消散,有些伤痕需要用善意弥补,而法律的公正,终究会让每一个错误都得到应有的结局。柳城的风依旧吹着,带着这座城市特有的气息,仿佛在对罗邦说:无论走多远,都别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
……
三月的航市,春风里还带着料峭的凉意,医科大学露天广场上却已是人声鼎沸。广场中央的舞台搭得气派,深蓝色地毯从入口一直铺到台前,边缘缀着银色流苏,被风一吹轻轻晃动。背景板是巨幅的分子结构图,蓝紫渐变的底色上,“中日阑尾强化疫苗新型首发研讨会”几个字用烫金工艺勾勒,在多云的天光下依然亮眼。
舞台两侧立着十米高的LEd屏,正循环播放着研发过程的纪录片——周振华在实验室熬夜记录数据的侧影、佐藤团队调试仪器的专注、菌株在显微镜下分裂的动态画面,引得台下不少人举着手机拍摄。前排的嘉宾区摆着深棕色皮质沙发,铭牌上写着“协和医院院长”“国家疾控中心研究员”等头衔,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手里捧着印着烫金logo的会议手册。
警戒线外,学生们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举着“周教授辛苦了”“向科研者致敬”的手幅,时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穿校服的高中生踮着脚往里面望,被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