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终于看到北京那巍峨的城墙时,发现城头守军数量增加了数倍,旌旗招展,弩炮林立,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进城的过程更是繁琐而紧张,守城官兵仔细查验了我的每一个证件,反复核对面貌,才最终放行。
城内依旧繁华,但繁华之下却涌动着巨大的恐慌和不安。粮价已经开始飞涨,一些富户开始准备南迁。酒肆茶楼中,人们都在低声议论着前方的战事,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满天飞。
我没有回家,直接赶往北镇抚司。
此时的北镇抚司,如同一架开足马力的战争机器。缇骑进出频繁,人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各种军情文书如同雪片般汇集而来,又被迅速分发处理。
我立刻前往镇抚使处报到复命。
镇抚使正在与几名高级官员紧急商议,看到我回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道:“回来得正好!辽东紧急军情,建奴主力猛攻锦州、宁远一线,蓟镇外也出现大队鞑靼骑兵活动,意图牵制!北镇抚司所有人取消休沐,全部投入战时职守!灰蛇,你即刻归队,听候调遣!”
“是!”我沉声应道。
“你之前南下查的漕运旧案,暂且搁置!如今一切以军务为重!”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不容置疑。
“属下明白!”
退出大堂,我看着忙碌喧嚣的北镇抚司,心中明白,苏映兰和宣大镇的案子,短时间内恐怕再也无人问津了。
个人的恩怨,必须让位于国家的存亡。
我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
萨尔浒、辽阳的惨败,绝不能重演。
这一次,无论面对的是建奴的铁骑,还是隐藏在内部的蛀虫,我都必须握紧手中的刀,死战到底。
北方战事的阴云,笼罩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