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染血,立于城楼,手执新铸“镇辽刀”,刀背指北: “幽州在,则大辽尚有脊;幽州失,则天下无辽!” 他命:城外十里,凡可立营处,皆挖陷马坑、埋铁蒺藜; 城内仓廪,悉运蓟门,焚其半,示必死; 民夫十五以上、五十以下,悉发上城,昼夜筑垒; 更遣死士三百,夜渡桑干,散入宋境,专烧范军粮车。
三日后,范正鸿兵临桑干河北。 对岸,幽州城在残阳下如一头蹲伏的巨兽,城头金狼旗半卷,旗心焦洞,像被火烙过的眼睛。 范正鸿立马高阜,镗尖指城,声音被北风撕碎,却传遍全军: “耶律大石退无可退,此乃辽国最后脊骨!
幽州城外,桑干河冰面,两军隔河相望。 河北,宋军营火如星海,炮口森然; 河南,幽州城头,金狼旗在夜风中猎猎,像不肯低头的狼。 耶律大石立于城楼,刀指河北: “范正鸿,你火雪夜袭,断我西疆; 今日幽州,以骨为城,以血为池,你敢踏,我便敢埋!” 范正鸿隔河回应,声音不高,却随风而至: “幽州骨城,我踏之如平地; 辽国血池,我渡之如履桥!” 他抬手,炮都点火,一百二十门旋风炮齐吼,毒火球拖绿尾,划破夜空,落于幽州城外,火海顿起,雪被烧出一个个焦黑窟窿,像大地被凿穿的伤口。 幽州城头,金狼旗在火光照耀下,终于微微颤抖。
雪夜漫长,两军隔河,同闻北风呼啸,同见火光冲天,却无人再击鼓,无人再挑战。 只有桑干河冰面,被火光映得通红,像一条被血染红的绸带,静静横亘在两军之间,等待下一次咆哮。 而对峙的尽头,是幽州最后的晨曦—— 也是大辽最后的脊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