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无田无畜,若知燕云分地,必生觊觎。王爷,土地可不只是'分',还得'守'。\"
范正鸿侧头看她,眼底映着火光,声音低沉而平静:
\"所以,我留那三成田——一为招徕流民,二为安置降卒,三为养战马。兀鲁,你若有心,便替我起草《垦牧条陈》:契丹、女真、室韦、奚族,凡愿剃发易服、归籍大宋者,一户授田十亩,另给草场五十亩,许其孳牧;三年之内,免赋免役,但需出丁一人,随军操练,听调出征。如此,土地革命就不只是我汉家之事,而是天下生民之事。\"
兀鲁挑眉,鱼袋在指尖转了一圈,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好,我给阿爸去信。”
火光映照下,将台上的三人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三株并肩而立的树,根须已深深扎进同一片土地。夜风吹过,卷起灰烬与草屑,却卷不走那一块块深埋入土的木牌与契纸;更卷不走一个刚刚诞生的名字:
——燕云功田,天下耕战!
这就是土地革命。它不是均田制的复古,也不是井田制的空想,而是以战功与归化为双翼,以军府为藩篱,以耕战为魂魄,在十二万平方公里的燕云大地上,第一次把\"土地\"从贵族的私账上,挪到了平民的胸口,让它贴着心跳,滚烫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