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袋碎片,高声道:“乡亲们,这是田虎烧毁粮库的证据!他假称是范将军纵火,实则是怕百姓看清他的真面目。如今田虎已死,范将军的清白,还要靠大家传遍河北!”
百姓们纷纷应和,有人主动提出要跟着乔冽前往其他州县作证。消息像长了翅膀,不过三日,“范将军清白”的消息便传遍了威胜州、太原府,甚至传到了相邻的各府。
而此时的东京,卞祥、孙安刚踏入枢密院,便被李邦彦拦下。李邦彦眯着眼睛,盯着田虎的尸首,阴阳怪气道:“不过是个草寇,竟劳烦两位将军亲自押解,范将军倒是好派头。”
孙安当即怒目而视:“田虎假称范将军之名谋反,烧粮屠民,若不是我等及时平叛,放任此人做大,河北未必不会生灵涂炭!李大人不谢我等护境,反倒说此风凉话,是何居心?”
李邦彦被孙安顶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正要发作,一旁的童贯却慢悠悠地开了口,他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孙将军性子还是这么烈。只是,本官好奇,田虎一个威胜州的草头王,如何能假称燕王之名,在河北搅动如此大的风浪?若说背后无人撑腰,鬼才信。”
这话诛心之极,直指范正鸿纵容部下,甚至有同谋之嫌。
卞祥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躬身道:“童枢密有所不知。田虎本就是河北一地痞流氓,见我燕王军深得民心,便心生嫉妒,妄图借将军威名行一己之私。其行径卑劣,手段残忍,烧粮嫁祸,抓丁充军,早已激起天怒人怨。我等此行,不仅带来了田虎的尸首,更带来了河北万千百姓的血泪控诉与联名保书!”
说罢,他从行囊中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书,正是乔冽收集的百姓证词与未烧尽的粮袋碎片,呈了上去。
童贯瞥了一眼,嗤笑道:“一纸空文,几个泥腿子,花些钱财便可买通的人,他们的手印,能证明什么?范正鸿拥兵燕云,坐大一方,朝廷派兵核查,他却擅自兴兵,这‘纵容部下,意图不轨’的罪名,你们如何洗得清?”
“核查?”孙安冷笑,“我等在前方平叛保境,朝廷的核查却迟迟不到。若非我等当机立断,太原府已失,河北糜烂!到那时,童枢密是派人来收尸,还是亲自去跟田虎讲道理?”
“放肆!”李邦彦拍案而起,“卞祥、孙安,你们见了枢密使,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将他们二人暂押天牢,待查明田虎谋反是否与范正鸿有关再做定夺!”
话音未落,李邦彦身后的屏风后转出一人,手持折扇,面带忧色,正是学士秦观。他轻咳一声,对李邦彦拱手道:“李大人息怒,童枢密息怒。二位将军千里迢迢从河北赶来,一路风尘,言语冲撞了些,也是情有可原。”
童贯可以因为范正鸿不在不给他手下的面子,但不能不给秦观面子,如果是论宠爱的程度,秦观未必比他们低多少。
李邦彦冷哼一声:“秦学士,你莫要为他们求情。范正鸿拥兵自重,如今又纵容部下擅兴兵戈,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此等大罪,岂能容他们在此巧言令色?”
秦观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童贯,语气恳切:“童枢密,下官并非为范将军求情,而是为大宋江山社稷计。如今辽人虎视眈眈,女真日渐崛起,北境安宁,全赖范正鸿一支兵马镇守。若此时将二位将军下狱,寒了前线将士的心,谁还为我大宋守卫燕云?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他顿了顿,又从卞祥手中拿过那叠百姓证词,展开道:“况且,这上万百姓的联名血书,难道是假的?田虎烧粮嫁祸,屠戮寿阳,围攻太原,种种恶行,罄竹难书。若非卞祥、孙安二位将军当机立断,河北已然大乱。朝廷要查的,是范正鸿是否谋反;而河北百姓记住的,是谁救了他们的性命。这笔民心账,比圣旨更重。退一步我们回转来说,他如果真的谋反,是童枢密去平定还是蔡太师去平定?二位莫要忘了他可是有哲宗赏的打龙金鞭,田虎只是小贼,若是真把他给逼反了,这天下可真就乱了。”
秦观的话音落下,议事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那“打龙金鞭”四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