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暗自冷笑,只待对方进入自己箭程,便要回马反杀。然而,他身后传来的并非风声,而是一阵令人心悸的破空锐响!
阿里奇心中大骇,猛然回头,只见三支箭矢成品字形,一闪而至,快得仿佛超越了视觉的极限!这次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听“噗!噗!噗!”三声闷响,第一箭已透穿他的咽喉,第二箭钉入心口,第三箭直接洞开了他的头盔。这位辽国猛将,连一声悲鸣都未曾发出,便在疾驰的马背上,带着无尽的惊愕与不甘,轰然坠马。
王舜臣勒住战马,看着倒地的阿里奇,缓缓收起弓,眼中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西门的佯攻,随着主将的猝然阵亡,瞬间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
这一幕,被远在南门主阵的耶律得重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那个愿意为他赴死的勇将,就这样被轻易射杀于阵前。那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那三支箭矢洞穿了。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咆哮从耶律得重喉中迸发出来,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什么诱敌,什么决战,什么为王朝争取时间,所有理智的盘算在这一刻都化为了齑粉。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了那个燕云军的主帅!为阿里奇报仇!为儿子报仇!为所有死去的辽国儿郎报仇!
“范正鸿!纳命来!”
耶律得重双腿猛夹马腹,手中镔铁长镋一挥,竟单人独骑,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脱离了主阵,径直朝着燕云军帅旗的方向狂飙而去!他身边的亲兵惊骇欲绝,想要追赶,却被他的速度远远甩在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战场都为之一滞。所有人都被这位辽国统帅的决绝与疯狂惊呆了。
范正鸿在帅旗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本在从容调度,准备合围这支冲阵的辽军,却没想到耶律得重会做出如此悍不畏死的举动。看着那匹快马携着无尽的恨意与绝望冲来,范正鸿的眼神从最初的错愕,变为凝重,最后化为一声轻叹。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让亲兵上前。他只是缓缓摘下武松的戒刀,横于胸前,静静地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
“我给你足够的尊重”范正鸿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
当耶律得重冲至阵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短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范正鸿的头顶猛然砸下时,范正鸿动了。他没有格挡,也没有闪避,只是手腕一翻,戒刀如毒龙出洞,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耶律得重因用力过猛而暴露出的胸膛。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耶律得重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刀尖,脸上的疯狂与狰狞凝固了。他眼中的火焰迅速熄灭,重新变回了那片被仇恨与绝望啃噬过的空洞。他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口鲜血。
范正鸿抽出刀,耶律得重那高大的身躯便在马背上晃了晃,最终无力地坠下。
随着主帅的战死,那股支撑着辽军冲锋的最后一丝气焰也随之烟消云散。冲锋的阵型瞬间崩溃,士兵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向中京城的方向逃去。
范正鸿立于阵前,画戟上的血珠缓缓滴落。他望着那座已经彻底失去希望的城池,以及城楼上那些惊恐万状的守军,只是平静地挥下了手中的令旗。
“全军压上,拿下中京。”
帅旗之下,范正鸿的命令如同一道冰冷的铁律,瞬间传遍了整个燕云军大营。失去了主帅的辽军,就像一头被斩去头颅的猛兽,空余庞大的身躯,却再无半分威胁。燕云军的将士们,士气正盛,如虎狼出笼,从四面八方合围而上,收割着溃败的敌人。
战场的喧嚣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中京城楼上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城头上的辽国守军,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王,那个刚刚还发誓要与城偕亡的耶律得重,被斩于阵前。他们看着阿里奇的尸体被随意地拖在马后,看着成千上万的同袍在燕云军的追杀下如同待宰的羔羊。
希望,这个曾经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