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笑道:“王爷但说无妨,只要柴某能办到,定不推辞。”
“实不相瞒,”范正鸿沉声道,“燕云如今面临西辽与金朝的双重威胁,大军备战,粮草消耗巨大。两淮新定,粮草尚未征集入库,我此次前来,是想向大官人借些粮草,待日后燕云丰收,定当加倍奉还。”
柴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王爷有所不知,沧州近年来也遭了不少灾荒,加上朝廷赋税繁重,庄内的粮草虽有一些,却也只够庄内上下与周边百姓度日。王爷要借粮草,倒不是不行,只是……怕是难以满足王爷的需求。”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瞒王爷说,前几日朝廷刚派官员来沧州催缴赋税,拿走了不少粮草,如今庄内仅剩不足十万石粮食,实在是捉襟见肘。”
秦明闻言,顿时有些不悦,刚要开口,却被范正鸿用眼色制止。范正鸿微微一笑,并未动怒:“大官人所言,我亦知晓。朝廷苛政,百姓受苦,沧州能有今日的安稳,已是大官人殚精竭虑之功。只是燕云若失,西辽与金朝的铁骑便会南下,沧州地处边境,到时候怕是也难以独善其身。”
他看着柴进,语气诚恳:“我并非要强人所难,只是燕云乃是中原的屏障,若燕云不保,两淮的悲剧,便会在沧州重演。大官人广交豪杰,心怀天下,想必也不愿看到百姓再次遭受战火涂炭。”
柴进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深知范正鸿所言极是,燕云若失,沧州必然遭殃。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家中虽有丹书铁券,却也挡不住朝廷的猜忌。若是借粮给范正鸿,被蔡京等人知晓,必然会被安上“通敌逆贼”的罪名,到时候,别说丹书铁券,便是整个横海郡庄,都可能灰飞烟灭。
柴进沉吟未决,忽听屏风后一声冷笑:“什么燕云王,不过徒有虚名!”
话音未落,一条大汉掀帘而出,身高八尺,膀阔腰圆,头戴万字头巾,身穿鹦哥绿绸衫,正是庄上总教头洪震山,江湖人称“洪教头”。
他手握一条碗口粗的镔铁棍,目露凶光,冲范正鸿一拱手,却带着轻蔑:“听说王爷用兵如神,洪某不才,想请王爷露一手,也让众庄客开开眼。若王爷胜得我一招半式,粮草之事,我洪震山替庄主拍板;若徒有虚名,便请打道回府,休再夸夸其谈!”
殿中霎时鸦雀无声。柴进面色微变,对洪教头敢为自己颇为恼怒,低声喝道:“震山,不得无礼!”
范正鸿看出柴进有些不悦,便给他个台阶,抬手止住,目光平静:“洪教头既要试我,本不该推辞。但本王今日是来借粮,不是来动武。既然教头把话说到这份上——”
他侧身看向秦明:“秦统制,你便陪洪教头走十合,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秦明早按耐不住,闻言咧嘴一笑,提狼牙棒出列:“末将领命!”
庄前空地,火把通明。
洪教头臂上青筋暴起,镔铁棍一横,风声呼啸,先起手“泰山压顶”,直取秦明顶门。秦明不躲不闪,狼牙棒“乌龙摆尾”迎上去,“当”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洪教头虎口一震,棍子险些脱手,脚下连退三步。
“好力气!”洪教头暗惊,旋身换招“旋风扫千军”,棍影如山。秦明棒随身转,一招“铁牛耕地”贴地猛扫,“咔嚓”一声,洪教头左腿护胫碎裂,身形一晃。
第三合,秦明借势跃起,棒当枪使,“电闪雷轰”直点胸口。洪教头横棍封挡,却觉一股巨力透臂而入,胸口发闷,喉头腥甜。
第四合到第七合,洪教头只守不攻,步步后退,青砖地面被踩出深深脚印。
第八合,秦明故意卖个破绽,洪教头一棍砸空,身形前扑。秦明翻腕一挑,“当”一声,镔铁棍脱手飞出三丈开外,直插入柳树干中,棍尾嗡嗡颤响。
第九合,秦明棒头停在洪教头咽喉前一寸,洪教头须发皆被劲风吹得倒卷。
第十合,秦明收棒退步,抱拳一笑:“承让!”
洪教头面如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