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高俅来访,且神色慌张,心中已猜到七八分。见高俅闯进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悠悠道:“元长,何事如此慌张?莫不是为了云内州的事?”
“太师!”高俅一把抓住蔡京的手,语气急切,“您都知道了?王文斌那废物,把事情办砸了!云内州丢了,人也死了,辽军还屠了城!这可如何是好?官家若是怪罪下来,我这枢密使的位子……”
蔡京抽回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淡淡道:“慌什么?不就是丢了一座城,死了一个将吗?当年西夏破数州,辽军寇边数次,哪次不是不了了之?只要应对得当,此事未必是祸,反倒是个机会。”
“机会?”高俅一愣,眼中满是疑惑。
“不错。”蔡京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王文斌是你的人,他死了,你正好可以推说他不听调度,擅自出战,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至于云内州陷落,你便可趁机向官家进言,言说西北边防薄弱,需增兵添饷,再举荐你的心腹接任禁军节度使,掌兵西北,节制燕王,如此一来,你不仅无过,获而有功,何乐而不为?”
高俅闻言,眼中瞬间亮起光芒,先前的惊慌一扫而空:“太师英明!还是您老想得周全!可……可那屠城之事,百姓议论纷纷,御史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啊!”
“百姓议论?”蔡京冷笑一声,“百姓的话,能传到官家耳中吗?只要咱们封锁消息,再散布些流言,说王文斌通敌叛国,才导致城破屠城,百姓自然会骂王文斌,而非怪罪朝廷。至于那些御史,”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谁敢多言,便给他们安个‘通敌’的罪名,看他们还敢不敢多嘴!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怎么当官?难道还有本太师教你?!”
高俅连连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太师所言极是!那……那西辽的耶律大石,咱们该如何应对?他如今兵锋正盛,若是继续南下,怕是……”
“耶律大石?”蔡京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他不过是辽室遗孽,侥幸复起罢了。西域路途遥远,他补给困难,未必敢轻易南下。再说,燕云有范正鸿那厮镇守,他与耶律大石是仇敌,定会拼死抵抗,两边都是老虎,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利。”
他顿了顿,又道:“你即刻入宫,向官家禀报此事。记住,要先哭诉王文斌战死之惨,再痛斥辽军屠城之恶,最后再提出增兵西北、举荐将领的请求。官家素来心软,又怕边患扩大,定会准奏。”
高俅心中彻底安定下来,对着蔡京躬身道:“多谢太师指点!高某感激不尽!”说罢,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直奔皇宫。
皇宫之内,宋徽宗赵佶正与嫔妃们在御花园赏花,听闻云内州陷落、王文斌战死的消息,顿时没了兴致,脸色沉了下来。高俅入宫时,他正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捏着一份奏折,神色不悦。
“臣高俅,叩见官家!”高俅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云内州陷落,王文斌将军力战殉国,辽军残暴,屠尽全城百姓,此等血海深仇,臣恳请官家下令,出兵西北,讨伐耶律大石,为死难军民报仇!”
宋徽宗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此事朕已知晓。辽军复起,边患又生,当真是不让朕省心。只是如今国库空虚,禁军刚刚在两淮受挫,若是再大规模出兵,怕是……”
“官家,”高俅连忙道,“国库虽空虚,但西北乃国门所在,绝不能让辽军继续南下!臣愿捐出家中半数家产,以充军饷!另外,臣举荐禁军副统制刘延庆,此人骁勇善战,可接任禁军节度使,率部驰援西北。再令燕云范正鸿出兵,夹击辽军,定能大破西辽!”
宋徽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动。高俅捐家产充军饷,既显忠心,又解了国库之急;刘延庆是高俅的心腹,办事稳妥;而让范正鸿出兵,更是一举两得,既能让燕云铁骑消耗辽军,又能削弱范正鸿的实力。
“准奏!”宋徽宗点了点头,“传朕旨意,封刘延庆为禁军节度使,率两万禁军驰援西北;令燕云王范正鸿,即刻出兵,夹击曲利出清,收复云内州;高俅捐资助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