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可嘉,加官一级,仍任枢密使!”
“臣遵旨!谢官家隆恩!”高俅心中大喜,连忙叩首谢恩。
退出御书房,高俅抬头望着汴梁城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云内州陷落又如何?王文斌战死又如何?最终受益的,还是他高俅。只要能牢牢握住兵权,坐稳枢密使的位子,区区一座边陲小城,一个无关紧要的将领,又算得了什么?
燕云王府的议事堂内,烛火摇曳,映着满壁的舆图与兵戈图谱。范正鸿刚处理完边境粮饷调度的文书,指尖还沾着墨痕,便听得堂外马蹄声急促如鼓,伴随着亲卫的高声通传:“启禀王爷!参军马灵有西北八百里加急,急事求见!”
“让他进来!”范正鸿沉声道,眉宇间已掠过一丝不祥。马灵算是他的谍报头子,平日最思稳重。今日如此,定有大事发生。
话音未落,马灵已掀帘闯入,战袍染尘,鬓发凌乱,脸上满是风霜与焦灼,“王爷!大事不好!云内州……丢了!”
“什么?”范正鸿猛地拍案而起,腰间佩剑随之一振,发出清脆的嗡鸣。他几步上前,攥住马灵的手臂,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何时丢的?守将王文斌呢?城中军民如何?”
“就在今日辰时末!”马灵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辽将曲利出清率三万铁骑突袭,云内州城防本就简陋,王文斌所部兵力不足五千,虽拼死抵抗,从辰时战至未时,终究寡不敌众……”
“废物!”范正鸿猛地松开手,怒喝一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四散飞溅,“我走时告诫过他,云内州乃西北屏障,需加固城防、收拢兵力,静待援军,不可硬拼!他偏要逞一时之勇,连一座城都守不住,枉费我没有和他争抢着云内的守将之权!”
马灵垂首道:“王爷,王文斌虽失了城,却也算……死得壮烈。他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力竭之时仍挥刀冲锋,最终被曲利出清一斧劈于马下。只是辽军……辽军入城后便大肆屠城,从老弱到妇孺,鸡犬不留,全城军民,无一生还啊!如果不是我们走的时候牵出了大量的民众恐怕此次的死亡人数将突破二三十万!”
“屠城?”范正鸿瞳孔骤缩,周身的怒气瞬间凝固,化作彻骨的寒意。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冰冷的案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自己与辽人周旋近十年,他见惯了沙场厮杀,却从未想过辽军竟残暴至此,“这群豺狼!禽兽不如!当时智深就应该一禅杖敲碎他的狗头。”
议事堂内一片死寂,只有范正鸿粗重的喘息声。他望着舆图上云内州那处小小的标记,眼前仿佛浮现出满城火光、百姓哀嚎的惨状,心中既有对辽军残暴的痛恨,也有对王文斌的复杂心绪——怒其无能,却也敬其死战不降的气节。
“王文斌无能,误国误民,”范正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雷,“但他至死未降,以死殉国,这份气节,终究比汴梁城里那些只知争权夺利的蛀虫强上百倍!”
“王爷,”马灵抬头,眼中满是愤懑,“听闻朝廷那边,高俅正借着此事邀功请赏,举荐心腹接任禁军节度使,连王文斌的死,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昏庸!真是昏庸至极!”范正鸿猛地拔剑出鞘,剑光划破烛影,“城破人亡,血流成河,他们不思退敌,不思为死难军民报仇,反倒想着争权夺利、党同伐异!这样的朝廷,如何能护得住北疆万里河山?如何能对得起云内州枉死的百姓?”
剑刃拄地,发出刺耳的嗡鸣,范正鸿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眸中燃起熊熊怒火。西辽兵锋正盛,朝廷昏聩无能,燕云已成北疆唯一的屏障。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变得坚定:“马灵,即刻点齐三万甲士,明日拂晓,随我驰援云内!曲利出清的血,耶律大石的恨,还有朝廷的昏聩账,我范正鸿,今日便替北疆百姓,一一讨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