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府的街巷,因燕云新政愈发热闹。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踏得光滑,两侧店铺林立,鸿盈坊的绸缎、粮铺的新米、铁匠铺的农具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街尾的院落里,李达正劈着柴火,额角汗珠滚落,身后屋内传来老母亲的咳嗽声。
他放下斧头,擦了擦汗,想起这一年来的日子,心中五味杂陈。自燕云推行土地改革,不仅分了三亩好田,还免了三年赋税,更有医馆免费诊治,母亲的咳疾与眼疾才渐渐好转,虽然还是看不太清东西,但是相较于之前也算是好转很多了,可这安稳日子,全是拜燕云王范正鸿所赐,也是他拼着被官府追责的风险,带着母亲从沂州逃到真定换来的——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李逵。
当年李逵在沂州杀了人,连夜跑路,官府抓不到正主,便将他这个哥哥锁去顶罪。若不是他趁机逃脱,恐怕早已死在牢中。这些年,他对李逵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母亲念子心切,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这个弟弟。
前几日他在扫盲班下了课,在那通缉令上又寻到了这个弟弟的名字,好小子闹了江州,好好的吏官不做上梁山当贼寇,他也没敢讲给我娘听,现在他在城里汤隆的铁房里给人打起来也就当没这个弟弟,但是今天确是不行。
“哥!哥!俺找着你了!”
一声粗豪的呼喊打破街巷的宁静,李逵身着短打,提着两把板斧,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身后隐隐还跟着几个人。他满脸喜色,看到李达便扑了上来,想要搭肩。
李达猛地后退一步,脸色铁青,眼神中满是厌恶:“你还来干什么?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李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哥,俺是来接你和娘回梁山的!晁天王和宋公明哥哥待俺不薄,山上有吃有喝,没人敢欺负你们!”
“回梁山?”李达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你个杀才!当年你杀了人跑了,让我替你顶罪,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成了刀下鬼!你现在倒好,当起了山大王,还想拉着我们娘俩跟你一起落草为寇?”
屋内的李母听到儿子的声音,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到李逵,老泪纵横:“铁牛,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
李逵见老母亲拄着拐杖出来,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推开李达,扑到母亲面前,双膝跪地,声音哽咽:“娘!俺好想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李母伸出枯瘦的手,颤抖着抚摸李逵的脸颊,泪水顺着皱纹滑落:“铁牛,你这孩子,跑出去这么多年,怎么才来看娘?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眼神浑浊,看不清李逵的模样,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儿子又会消失。
李达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难看,冷哼一声:“娘,你别被他骗了!他现在是朝廷通缉的贼寇,上了梁山落草为寇,这是要连累我们!当年他杀了人,官府抓不到他,就把我锁起来顶罪,若不是我拼死逃脱,带着你逃到真定,我们娘俩早就没命了!”
“哥,你咋能这么说?”李逵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语气急切,“俺在梁山不是当贼寇!晁天王、宋公明哥哥是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山上的弟兄们都是讲义气的好汉!俺现在在山上有地位,没人敢欺负你们,跟俺回去,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替天行道?”李达怒极反笑,“烧杀抢掠,打家劫舍,这也叫替天行道?你可知燕云王范正鸿推行新政,分田免税,开设医馆,让百姓能安稳过日子?我在真定分了三亩好田,娘的病有医馆免费诊治,日子刚有起色,你就要拉着我们跟你去当贼,我告诉你,做梦!”
李逵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哥哥会说出这番话。他在梁山只知打抱不平,却不知外界已有如此变化,挠了挠头,固执道:“燕云王再好,也是朝廷的官!官府都是贪官污吏,迟早会害了你们!梁山才是好去处,弟兄们亲如一家,没人敢欺负你们!”
“你住口!”李达厉声喝道,“燕云王与那些贪官污吏不一样!他破辽平西,收复疆土,为百姓报仇;推行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