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弟子不知,只知高廉将柴先生关押在大牢,每日严刑拷打。”
“这便是关键。”闻焕章道,“柴进乃后周皇亲,手中有丹书铁券,即便高廉罗织谋逆罪名,也不敢轻易擅杀。他严刑拷打,无非是想逼柴进交出府中财物,逼他承认‘私通燕云’的罪名,好向高俅邀功,同时彻底霸占柴府产业。只要柴进咬牙不松口,高廉便有所顾忌,不会立刻下杀手——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赵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时间?”
“正是。”闻焕章点头道,“高廉要炮制罪名,要向汴梁禀报,要等蔡京他们的批复,这至少需要半月时间。半月之内,我们完全可以另寻他法。”
闻焕章指尖抚过舆图上梁山与高唐州的连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王爷,营救柴进,关键在于‘借势’而非‘亲为’。如今河北地界,除了燕云与宋廷,尚有一股势力足以牵制高廉——梁山泊。”
范正鸿眉梢微动:“先生是说,让梁山出兵?”
“正是。”闻焕章颔首道,“李逵本就是梁山好汉,此次杀殷天锡、陷柴进于危难,梁山断无坐视之理。宋公明素以‘仁义’标榜,若柴进遭难而梁山袖手,必会寒了天下英雄之心。且高唐州毗邻梁山泊,梁山水军熟悉水网地形,出兵驰援远比我军千里奔袭更为便捷,也不会授人以柄。”
赵鼎面露疑虑:“可梁山与燕云素无往来,且宋江等人虽聚义水泊,却仍存招安之心,未必肯为柴进与宋廷彻底决裂。”
“此乃关键所在。”闻焕章笑道,“我们无需梁山与宋廷决裂,只需他们‘搅局’。高廉麾下虽有五千精兵,却需分守高唐州城与周边要道,梁山若出兵佯攻,高廉必首尾不能相顾,届时探玄营再暗中联络柴府残余势力,里应外合,救出柴进便易如反掌。”
他话锋一转,看向范正鸿:“而我军要做的,便是为梁山出兵扫清障碍——王进将军与杜壆此刻仍在高丽整饬防务,高丽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水军可悄然横渡黄海,于登州一带登陆,摆出驰援梁山的架势。”
“先生是想让王进将军虚张声势?”凌虚眼中一亮。
“正是虚虚实实之策。”闻焕章道,“王进将军麾下共有三万精兵,若分五千从高丽跨海而来,驻扎于登州城外,宋廷必会以为燕云与梁山达成同盟,宗泽需分兵防备登州方向,便无力驰援高唐州;高廉得知燕云援军压境,心中必生畏惧,行事定会束手束脚,不敢贸然加害柴进;而梁山见有燕云牵制宋廷兵力,也会更有底气出兵高唐州。”
范正鸿沉吟道:“此计虽妙,却需王进将军行事隐秘,若被宋廷察觉是燕云暗中布局,仍会落下口实。”
“王爷放心。”闻焕章胸有成竹,“王进将军可打着‘安抚高丽流民、清剿海上倭寇残部’的旗号,率军登陆登州。登州本就是宋廷海防薄弱之地,且自我们打下东瀛又撤出梁山后,源氏残留倭寇袭扰频发,王将军此举名正言顺。只需让探玄营暗通梁山,告知他们燕云意在牵制宋廷,无意争夺高唐州,梁山自会明白其中利害,全力营救柴进。”
赵鼎补充道:“如此一来,既报了柴家之恩,又未与宋廷正面冲突,还能借梁山之手削弱高廉势力,更能试探梁山的立场,可谓一举多得。甚至于给了朝廷一个合理征剿梁山的口子,毕竟除了咱们,蔡京最恨的恐怕就是差点杀了蔡九的梁山一伙。”
“还有一层深意。”闻焕章道,“王进将军在高丽经营日久,麾下精兵不仅战力强悍,更熟悉跨海作战。此次出兵,既是驰援柴进,也是对我军首次蒸汽船跨海作战能力的又一次实战演练。日后南下伐宋,若能从海路包抄汴梁侧翼,必能事半功倍。
范正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拍案而起:“好!便依先生之计!传我令:命杜壆,厉天闰,鄷泰,縻胜即刻率领五千精兵,从高丽仁川港出发,横渡黄海,于登州城外五十里处扎营,旗号为‘清剿倭寇、安抚流民’,不得擅自与宋军冲突,只需牵制宗泽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