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留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议会厅。
门外,霍拉旭早已等候在那里。他那张岩石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紧握的剑柄,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静。
“老板,我们真的要用三十个人,去对抗一支兽人军队”
“不,霍拉旭。”范德的脚步没有停下,“是对抗一个旧的时代。”
他没有回迪菲亚营地,而是让格罗斯驾驶著蒸汽卡车,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们去哪儿,老板”格罗斯问。
“普瑞斯托庄园。”范德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晴,“去拜访一位——对黑石山很了解的老朋友。”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的庄园,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謐。没有了宴会时的喧囂,只有巡逻卫兵的甲叶摩擦声,以及风吹过园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范德的蒸汽卡车停在门口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当管家看清来人是范克里夫男爵,並且是女主人亲自交代过“可以隨时拜访”的贵客时,他立刻用最谦卑的姿態,將范德迎了进去。
没有在会客厅,也没有在书房。
卡特拉娜在庄园顶层的露天阳台上,接见了他,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袍,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乌黑的长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赤著脚,手里端著一杯猩红的酒。
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朧而危险的光晕里。
“深夜造访一位单身女士的住处,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行为,男爵大人。”她晃了晃酒杯,
紫罗兰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战爭时期,顾不上礼节了。”范德走到她对面,在藤椅上坐下,目光越过她,投向远方暴风城那片璀璨的灯火,“湖畔镇的消息,你应该已经听说了。”
“一场精彩的屠杀。”卡特拉娜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评价一齣戏剧,“那个叫戈隆的兽人,
比我想像的,要聪明一些。他懂得用最小的代价,给你们造成最大的痛苦。”
“他背后,是不是奈法利安”范德开门见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