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仿佛天堑。
战斗,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工业化的高效屠杀。
五百名曾经让联盟军队闻风丧胆的黑石狼骑兵,在石堡隘口前,这片宽度不足百米的狭窄地带,被三台冰冷的杀戮机器,像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放倒。
他们的勇气,他们的蛮力,他们的战吼,在绝对的、碾压性的火力密度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甚至有些可笑。
山谷的另一头,一座隱蔽的山峰上。
“拳刃”戈隆,正通过一个地精望远镜,面色铁青地看著隘口前那地狱般的一幕。
他的身边,站著几名亲卫,以及“碎颅者”考格和“血喉”祖鲁的副官。
“督军我们我们的狼骑兵——”考格的副官,一个同样魁梧的兽人,声音都在发抖。
戈隆没有说话,他那只钢铁的拳套,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身下的岩石。
他看到了。
他看到他最精锐的狼骑兵,在他引以为傲的雷霆衝锋中,像脆弱的玩偶一样,被轻易地撕碎。
他听到了。
他听到那连绵不绝的、如同恶魔咆哮般的巨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但他知道,那东西,
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吞噬著他士兵的生命。
“萨满呢我们的萨满呢!”他猛地回头,对著祖鲁的副官咆哮,“让他召唤雷电!让他召唤地震!把那片阵地给我掀了!”
“督军祖鲁大人——他———他已经没有回应了——”那名萨满副官,脸色惨白地回答。
戈隆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终於明白,这不是一场遭遇战。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为他,为他的军队,精心准备的、死亡的陷阱。
“该死的人类!”戈隆的一口钢牙都几乎咬碎。
他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隘口前,最后一名倖存的狼骑兵,被一颗子弹击穿了后心,从狼背上栽了下来。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整个隘口前,变成了一片血色的泥沼。
五百名狼骑兵,连同他们的坐骑,没有一个,衝过两百米的死亡线。
他们的尸体和坐骑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由血肉和钢铁组成的、令人作呕的“胸墙”。
石堡隘口的阵地上,一片死寂。
咆哮的机枪声停了下来,士兵们大口地喘著粗气,许多人因为脱力,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们看著眼前的杰作,眼神空洞。
刚才那极度亢奋的杀戮,在结束后,带来了巨大的空虚和一丝—反胃。
好几个年轻的士兵,忍不住跑到掩体后面,剧烈地呕吐起来。
范德走到阵地前沿,看著那片尸山血海,面无表情。
“打扫战场,需要多长时间”他问霍拉旭。
“老板—这—.”霍拉旭看著那片地狱般的景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需要隘口畅通无阻。”范德的声音冰冷,“戈隆的主力,很快就要到了。我可不希望他们被自己人的尸体,堵在路上。”
他的话,让所有土兵,都打了个寒颤。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硝烟味和一种蛋白质烧焦的古怪气味混合在一起,浓稠得像沼泽里的雾气,吸进肺里,让人从喉咙到胃部都感到一阵痉挛。
地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顏色,完全被暗红色的、黏稠的液体和破碎的血肉组织所覆盖,
五百名黑石狼骑兵,连同他们那体型庞大的坐骑,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他们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高度超过两米的、由肢体、內臟、破碎的盔甲和扭曲的兵器组成的“堤坝”。
巨狼的头颅旁,可能躺著它主人的半截躯干。
一把断裂的战斧,插在一堆无法分辨的內臟里。
更远处,爆炸的中心区域,地面被犁开了一个个大坑,坑洞周围,血肉被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