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递给赵刚:“这里面记着‘启门仪式’的全过程,还有周衍和玄天宗勾结的证据。他们可不是在迎接啥灵气复苏,他们这是要打开一扇压根就不该开的门啊。”
远远的地方,秦风握着剑站在那儿,手指头都捏得发白了。他以前可没少埋汰林澈,说他是“凡俗里的小蝼蚁”,还下令把林澈关禁闭,在训练场上的时候,一脚就把林澈的饭盒给踹翻了。就这时候呢,他瞅着那杆折了的枪,再看看那面破旗,又瞧向空中那被数不清的英魂给托着的战旗虚影,冷不丁就觉着手里的灵剑跟枯枝似的,轻飘飘的,剑柄凉飕飕的,一下子,那想杀人的心思就没了,半分都提不起来。
他是想动手来着。
可是,为啥要动手啊?
就为了护着一个藏着真相、拿老百姓献祭、还追杀英雄的宗门吗?
他手里的剑尖儿有点发颤,末了就慢慢耷拉下去了,剑和空气蹭出那点轻微的动静,就好像是什么信念一下子垮了似的。
没人去拦苏清月,也没人再敢往前凑了。
在这片废墟上啊,就剩下风声呼呼的,还有战旗被吹得啪啦啪啦响,那声音就像一颗咋也死不了的心脏,在这焦土上一下一下地跳呢。
林澈站在旗座边上,黑色的纹路都爬到下巴颏儿了,他身体里的战魂和黑潮正较着劲儿呢,那经脉就跟被火烧了一样,又好像被冰给冻住了,疼得钻到骨头缝儿里去了。
不过他腰杆儿挺得倍儿直,就跟当年兵神站在绝境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朝着柳长老看过去,然后,迈出了一步。
柳长老被吓得往后直趔趄,脚底下的碎石子都崩开了,那模样就跟风中马上就要灭了的蜡烛似的。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睛里映着那个一步步靠近的身影——林澈走路没声儿,可每一步都好像有千钧重,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把他那点还剩的信念给碾碎了。“你是不是疯了啊!以身为炉?那可是会把自己神魂都给烧没了的禁术啊!”柳长老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恐惧,“兵神当年就是这么把自己给作死的!你难道也想跟他一样的下场吗?”
林澈就像没听见似的,啥话也不说。
他慢悠悠地开始撕自己的战衣。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热得就像熔岩似的气息从他的胸膛那里猛地炸开了,那股热浪直往脸上扑,周围的空气都被烫得变了形。
有一道赤金的纹路在他的皮肉下面一跳一跳的,就跟活物似的,这个就是“兵心熔炉”。这可是兵神用三百个将士的战斗意志当引子,再拿自己的血脉当燃料,才弄出来的禁忌之体呢。
听人说啊,这个熔炉一旦被点着了,就不再受灵力的控制了,而是把战斗意志当成火,把信念当成柴火,能够把所有的邪物都给烧得干干净净。
现在呢,这个东西在林澈的身体里面醒过来了。
那些黑色的纹路就像潮水一样,从他的四肢朝着心脏那边涌过去,然后和那个熔炉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疼得就像有刀在割骨髓似的,可林澈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一点都没变。
“我师娘跳下深渊的时候,可没去想这么做值不值。”林澈小声地说着,然后把双臂张开,就好像要把整个天空都抱在怀里一样,手掌心朝上,就像是在承接天地的意志似的,“我师父打到最后一枪的时候,也没去想自己能不能打赢。”
他抬起头,眼睛看向虚空,声音就像铁打的一样坚定:
“我就用自己的身体当熔炉,把黑潮给炼了,守住这个门!”
他这话一说完,天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风都停了那么一小会儿。那残旗啊,就那么轻轻晃悠着,就好像一颗累得不行还在勉强跳动的心脏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呢——
“轰!”的一声。
上万名老兵一块儿怒吼起来,那战歌就跟打雷似的,从四面八方就这么炸开来了!
“咱这铁脊梁可不会弯,军魂永远都灭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