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扬起一片尘土和雪,这冲击力把几个战士震得往后直趔趄。
整个场地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所有活着的人都瞅着那个站在战旗下面的身影,心里头就一个想法:
这人啊……从来就不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呀……就是战旗所指向的那个人。
在远处的山尖上,夜魇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
“不错啊,当兵的那股子心气儿已经起来了,就差一步了……就能把那根导火索给点着喽。”
他轻轻挥了一下袖子,眼睛看向妖兽群里头一头不吭声的妖将——在它额头中间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个黑得像墨汁一样的印子,那印子还一跳一跳的,就跟活物喘气似的。
早在三天前,第一拨妖潮冲破南岭的时候,他就在最强的那个家伙的识海最深处给埋下了“噬灵引”。
紧接着,黑雾就偷偷地冒起来了。就在妖将额头中间那道漆黑印记“嘭”地一下炸裂开来的时候啊,整个战场上的空气就好像一下子被抽得干干净净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妖气啊,那里面带着一种能把啥都给吞掉的虚无的感觉呢,就好像天地之间突然裂了个大口子,把光啊、声音啊啥的全都给吞进去了,一点都不剩。
风一下子就不刮了,就连炮火轰隆隆的响声也被吸没了,周围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那种死寂的感觉真的很吓人。
夜魇站在山巅上,他身上的灰袍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他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特别狂热的期待,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等着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发生。他等的可不是胜利,而是想看到一切崩塌的样子。
你想啊,当兵士们的心一旦开始动摇了,那这个焚身成旗的阵法就不再是用来守护的了,反而会变成点燃毁灭的导火索呢。
夜魇轻轻地说了句“去吧”,别看他声音不大,但是就像能穿透风雪一样,直接就传到战场的中心去了,他还说:“让他的战意,在绝望之中自己就燃烧起来吧。”
这时候啊,黑雾开始慢慢凝结成形了,居然在半空中变成了一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投影。这个投影全身都是黑的,没有脸也没有眼睛,就只有一张大得吓人的嘴,这嘴都裂到耳根子那儿了,就好像要把战旗散发出来的每一道光都给吞掉似的。
这个噬灵投影一声不吭地就开始咆哮起来,那速度快得特别诡异,眨眼间就飞过了好几十丈的距离,“嗖”地一下就朝着阵中心扑过去了。
老工匠一看这情况,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扯着嗓子大喊:“快把阵法撤了啊!这是虚空本源的侵蚀啊,如果战旗被污染了,那整个炮阵都会反过来伤害咱们自己的啊!”
可是啊,根本就没有人能挪动。为啥呢?因为战旗已经立起来了,七门破破烂烂的炮还在不停地共鸣呢,能量回路也全都打开了,这个时候要是强行中断的话,所有战士的经脉都会逆行然后“嘭”地爆裂开来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啊,就是得有个人用自己的身体去当盾牌,硬生生地接住这一击,而且还得活着撑住才行啊。
这时候,林澈动了。他不但没往后退,反倒朝前迈了一步,就朝着那乌漆嘛黑直往脸上扑的黑雾去了,两只手“唰”地一下就往胸口上按。
这时候啊,那战旗的影子一下子就缩起来了,本来散得到处都是的金色的那种战斗的意志,就像好多条河都往大海里流似的,全一股脑儿地钻进林澈的身子里了。
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阵眼的最中心的部分了,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筋肉啊,都在承受那种比极限还极限的压力呢。
你看他的皮肤都裂开了,血就顺着打仗穿的衣服的缝儿往外渗,在冷飕飕的风里变成血雾了,闻起来就跟铁锈似的,有股子腥味儿。
“你这是干啥呢?!”楚嫣然大喊着,就想往前冲,结果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顶回来了。
这就是战阵自己的保护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