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那个样子,就像一幅画一样定格在那儿了。他当时吼出来的每一个字,现在就像刀一样,一下一下地割着夜魇的灵魂。“你难道不记得她是咋死的了吗!”
是啊,他怎么可能忘掉呢?
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女人躺在血泊之中,手紧紧地攥着一块刻着“双月誓约”的玉符,嘴角却还挂着笑:“无痕……你得活下去……去告诉父亲……咱们不是要毁掉这个世界……而是要……去赎罪……”
以前啊,他觉得这是懦弱,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
可是现在他才明白,这是觉醒,是一种自我救赎啊。
然而,他自己却亲手把儿子送上了和他母亲一样的命运道路。
林澈慢慢抬起头,眼睛看向双月。
血月和银月依旧相互辉映着,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肩甲上,映照出一个特别孤孤单单的身影。
就在最后一丝熔岩熄灭的那一瞬间,战旗上的“令”字突然就亮了起来,一个苍老又低沉的声音穿过了时空,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要是看到双月同时出现在天上,就赶紧开启‘葬兵岭’最里面的地方。九炼要是还没完成,兵魂就不会消失。”
葬兵岭……那可是师父最后消失不见的地方啊。
那这个“九炼未成”……难道说兵神当年其实并没有真的死掉?
他的战体、他的意志,还有他的灵魂,是不是还在等着完成什么事情呢?
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怀里那块温润的玉佩——这可是师娘留下来的信物啊。这时候啊,它居然微微地颤动起来了,就好像是在回应那两轮月亮的光亮呢,又像是在指着某个特别远的地方。
“师娘……”他小声地嘟囔着,那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见,“您一直在等的到底是啥呀?是这场灾祸的真实情况吗?又或者是……一场老早就被安排好的再次相见呢?”
突然,风就停了。
那两轮月亮的光啊,就那么静静地落在他沾着血的肩甲上,照出了一个特别孤单的影子。
那破破烂烂的旗帜还呼啦啦地飘着,就好像军队的魂魄永远都不会消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