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妈妈以前说过:“他是最后一个给兵旗敬礼的人。”
当那血旗呼啦呼啦地飘着,好多好多的魂儿一块儿嗷嗷叫的时候,那股子又阴又邪又怨毒的力量让所有的修士都稳不住神儿了。可他呢,就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完全不一样的力量,从血脉最里头,从骨髓里,根本就没法抵抗地爆发出来了。
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在那一堆堆的军尸里头直直地站了起来,把宗门长老教他要“识时务”而微微弯着的脊梁挺得直直的。
他的胳膊呢,完全违背了那些运用灵力的方法,硬邦邦又很标准地抬了起来,敬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叫啥名儿的军礼。秦风手里的长枪啊,一下子就自己转了方向,枪口朝着天空,就好像在对着某个看不到的东西发誓呢。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这种本能可比他辛辛苦苦修炼了二十年的灵力要古老得多,也更加强势。
秦风以前一直觉得灵力是最厉害的,弱肉强食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就在那满是尸体、血流成河的地方,他清楚地听到了一种比灵力更厉害的东西。那是军魂在召唤他呢,是那种过了千百年,还在战场上回荡的呐喊声。
“沙沙沙……”
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好几道黑影就像鬼一样出现在树林里。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穿着紧身的衣服,脸冷冷的,他就是军区情报处的老大,沈千刃。
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似的,在秦风的伤口上扫来扫去,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那把钢刀在月光下面闪着寒光,把他那硬邦邦的轮廓都照出来了。
“你把阵法给毁了,背叛了宗派,现在玄天剑宗你是回不去了,那些被你得罪的世家也不会容下你。你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沈千刃说话的时候一点温度都没有,“要么跟我走,要么我就亲手把你干掉,省得你被宗门抓回去受辱。”
秦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好像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
他低着头,看着手里那块碎了的令牌,这块令牌以前可是刻着他的荣耀和骄傲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一抬手,就把那块代表着他过去所有一切的令牌,毫不犹豫地扔到了旁边还在燃烧着的篝火堆里。火焰把令牌的最后一角给吞掉了,那上面的金纹就这么崩碎成了灰,被风一吹就散了。
嘿,有那么一小缕灰烬啊,它居然逆着风往上飞,飞过了好多山,最后落在葬兵岭最高处的一个石台上面。
那小火苗闪了闪,就好像是在回应啥召唤似的。
墨千山穿着一身白衣服,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呼呼吹着的山风里。
他瞅着那点火星落下来,就慢慢抬起右手,五个手指并一块儿,横着放在胸前,行了一个老早就被时间给弄丢了的古老“兵礼”。
他这姿势特别标准,脸上的神情也特严肃,就好像这个礼他已经练过无数回了。
在他后面呢,有好几十个隐修者,这些人啊,气息可深了,平时都难得见着他们。这会儿呢,他们也都跟着墨千山做一样的动作。
他们谁也没说话,就整整齐齐地行礼,嘴里还一起用那种很古老的腔调,小声念着:
“兵家没断,这火种一直传着呢。”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就好像把天地间的啥东西给弄出共鸣了,就连山尖儿上的风都好像停了那么一小下。
这小声念出来的话也没被风给吹没了,反倒被埋在山里头的一块老共鸣晶石给抓住了,顺着地底下的脉络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军区中心。
那些数据一下子就被解了码,变成字投影出来了——就是那句老誓言。
柳青萝那细长的手指在光幕上可快乐地操作着,眼睛微微一缩。
她马上就调出了解析的结果,手指动得跟飞似的:“把这个和战场的影像配一块儿,在全军区直播。”
那影像的标题就只有一行特别扎眼的黑体大字:
“他们可不是一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