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这个时代给忘掉的脊梁骨。”最后一帧影像发送出去后,墙上的战术钟“滴答”一声跳到了凌晨02:17。
外面的风慢慢小了,篝火也没那么旺了,火苗矮了不少。
临时营地外边,林澈一个人坐在块大石头上呢。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就像一根怎么也折不断的标枪似的。他既没给自己疗伤,也没打算休息,就那么静静地朝着南方看。南方啊,那可是帝国的中心,也是他这一趟要去的最终地方。
瑶光抱着条厚厚的毛毯,轻手轻脚地走到林澈身后,给他披到了身上。这时候,布料摩擦的那种沙沙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听得特别清楚。
“还在想师娘的事儿呢?”瑶光的声音轻轻的,还带着点儿担心。
林澈啥也没说,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把手掌摊开,那枚龙形玉佩的温度已经变回正常了,不过那八个字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每次靠近葬兵岭的核心地方,这玉佩的温度就升高一点儿……难道说它不是地图,而是一把钥匙?”林澈小声地自己跟自己嘀咕着。
“玉佩上最后的符文,指向了‘地心封印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我翻过古书了,那里据说是兵家最后特别厉害的东西——兵心熔炉的第九重所在之处,也是……她给我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
就在这个时候,手腕上那个刻满了小符文的青铜环一下子变得特别热,热得都快把皮肤烫伤了——这青铜环可是出发之前墨千山亲手给我们三个人弄的‘共生战链’呢。林澈“唰”地一下就回过头去,就瞧见营地入口那儿,火光映照下,有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可又透着一股倔强劲儿,就那么站着。
嘿,是秦风呢。
他全身上下都是血啊,左边肩膀上的伤口深得都能瞧见骨头了,可这人还是站得倍儿直。
瞅见林澈看过来了,他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了。走到离林澈差不多三步远的地儿,在瑶光和赵刚他们一帮人又惊又诧的目光里,把最后那点儿力气都使出来了,“噗通”一下,单膝就跪到地上了。
他手里呢,捧着个用特殊兽皮做的古旧图卷,图卷的边儿上沾着那种暗暗的血迹。
“林澈啊,”他一开口,声音又哑又沙,不过倒是清清楚楚的,“这就是玄天剑宗偷偷藏了好几百年的‘葬兵岭地脉详图’。我可知道咋能避开所有的禁制,最快地到达熔炉核心。”
他慢慢抬起脑袋,那张脸白得像纸一样,以前那种傲慢和偏见啊,一点儿都找不着了,就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那种敬畏,还有一种好像重新活过来似的执着。
“那一旗……我认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澈,特别严肃地说,“我不是认你这个人,我是认这一条——咱们本来就该守着的道。”
林澈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那团烧得旺旺的火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把手伸出去,握住了秦风递图卷过来的手。
“欢迎回来啊。”
呼——
夜里的一阵风吹过来,营地中间那面沾着血的战旗轻轻晃了晃,那布打在旗杆上的声音,就像是在小声嘀咕,又像是轻轻叹气呢。就好像在给这个好不容易才结成的盟轻声念叨呢:旗还在飘着,人也没乱套,可这路啊——已经开始烧起来喽。
联盟在谁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颤颤巍巍地结成了。营地一下子被一种短暂的安静给罩住了。
但是啊,谁都不知道,当在星空下订下这个沾满血与火的盟约的时候,那真正要付出的代价,这才刚刚开始算呢。
夜越来越深了,四周静悄悄的,啥声音都没有。可最吓人的危机呢,往往就藏在这种假模假式的安静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