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把最后一块能源核心塞进了发射井,然后就把母炉给引爆了。
画面一闪一闪的,又出现了战友们互相递水、分吃压缩饼干的画面。有个老班长啊,把自己仅剩的一口吃的塞进了新兵的嘴里,还笑着说:“你还小呢,得活着回去报信啊。”
然后呢,就有一道幽光刺进了眉心——有个黑色的符文悄悄地就进到识海里面去了,还伴随着一阵低语:“凡参与断灵行动者,永世为桩。”
这记忆啊,到这儿就突然停住了。林澈一下子睁开了眼,“噗”的一口黑血就喷到了床单上,那血黏糊糊的,还滚烫滚烫的。
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胸口像拉风箱似的剧烈起伏着。这时候,耳边就响起了系统那干巴巴的机械声:
【已经承接目标痛苦,转化成的战意增加了17%,宿主你剩下的寿元就只有38天喽。】
楚嫣然赶忙冲上前扶住他,手一个劲儿地抖:“你是不是疯了呀?你知道自己在干啥不?这哪是修炼啊,这根本就是在自杀嘛!”
林澈抬手把嘴角的黑血擦了擦,眼神平静得就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一样:“他们都被抽了二十年了,我就扛一天算得了什么呢?”
说完,他抬腿就要走。
“林澈!”楚嫣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快喊破了,“你又不是神仙!你也会死的呀!你到底想把自己折腾到什么地步啊?!”
走廊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把他那深深的黑眼圈都照得清清楚楚的。
他扭头看了楚嫣然一眼,那眼神里既没有那种视死如归的悲壮,也没有愤怒的小火苗,就只有一种像神一样坚定的东西。
“咱当兵的,职责可不是活得长长久久,而是在该站着的时候就得站得稳稳当当的。”
窗外,雪悄无声息地落着。这么过了一夜,东边的天就泛起了一丝微光。
那天晚上啊,谁也不知道他是咋穿过那三道巡查岗哨的。
不过那些老兵可都记得,那个老是大半夜来查房的修械兵,就在那一夜,轻轻地握住了他们的手。林澈每碰一个人,就有一道黑雾从他们身体里被抽出来,然后缠缠绕绕地钻进林澈的心脉里去了。
他的经络上开始出现暗暗的痕迹,体温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走起路来脚步都是飘的,就好像踩在刀尖上似的,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的指尖碰到老兵皮肤的时候,能感觉到老兵的肌肉因为旧伤在那儿痉挛抽搐呢。他自己的掌心还有伤口,血不停地渗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发出特别细微的“嗒”的一声。
李红梅端着热汤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林澈蜷缩在床上,整个人抖个不停,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呼吸又短又急的,就像那种破了的风箱一样。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手里的碗筷“啪”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瓷片到处乱飞,有碎末扎进脚背了她都没觉得疼。
“你这是救人吗?!”她眼睛红红的,大声吼道,“你这是往阎王的生死簿上添名字呢!你到底懂不懂啥是命啊?!”
林澈慢慢抬起头,嘴角居然还扯出了一丝笑:“可是他们醒过来的第一句话,都说‘回家了’呢——这就值了。”
李红梅听了这话就愣住了,看着林澈那张年轻却又透着苍老的脸,突然就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第二天早上,铁锤一下子冲进林澈的宿舍,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林哥!我爸醒了!手指都能动了!他还……还画了这个!”
林澈把图纸接过来,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瞳孔猛地一缩。有一幅阵地布防图,那可精确得很呢,上头标着火力点、掩体在啥地方,还有地下通道是咋个走向的……最要紧的是,图的中间明晃晃地有三个红点,旁边写着“导灵支节点”这几个字。
“这可不是啥回忆的东西。”林澈眼睛盯着图纸,声音压得低低地说,“这是预警啊。母炉都已经毁了,可还有三个分支节点藏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