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这伤口居然又裂开了,一滴血慢慢地渗出来,这血又稠又浓,就像汞似的,还泛着赤金一样的光,顺着手指缝就朝着炉沿那儿滴下去了。
滴答。
就这一滴血落到炉火边缘的那一瞬间,天地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那么一小会儿。
紧接着呢,在林澈脑袋里待了十年的那个“指战系统”的界面“轰”的一下就碎了,就像一块被大锤子砸中的玻璃屏一样,变成好多小光点到处散开了。
然后呢,有一个声音代替了这个系统的界面,这个声音听起来又老又疲惫,但是又特别熟悉,在灵魂最深的地方响起来了:
“我可不是什么系统……我是你师父的念头。”“他拿魂来镇住那道门,我就用我的念力护着你。”
林澈整个身子猛地一震,瞳孔一下子缩得很小很小。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
那些什么任务提示啦,图纸解锁啦,武学转化之类的,从来都不是那种冰冷冷的程序算出来的结果呢。
那是师父留在兵心熔炉里的一点点执念啊,这执念帮他把气息给遮起来,还引导他修行,就这么默默地守护了他整整十年啊!
怪不得军道战体检测不出来呢,毕竟它压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大家都知道的灵力体系啊。
这军道战体是在战火里淬炼出来的,是用忠诚的魂魄浇筑起来的,靠着坚定的信念才被点燃的,是真正的军魂之道啊!
“师父……”林澈的声音又干又哑,都快不成个调儿了。
还没等他再接着说啥呢,雾姑就轻轻迈着步子走上前来,把手里那黑乎乎的军牌轻轻按在了他的心口上,说道:“想要接下这薪火,就得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话说完,灰色的雾气就翻腾起来了,熔炉里的火焰一下子就蹿得老高,映照出一幅幅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画面。
第一个接下薪火的人,站在那万丈雷暴的下面,身上披着麻,还穿着甲,高高地举起断了的枪,大声怒吼着:“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投降!”那天罚就劈了下来,整个人都被烧成了灰,就只有那么一缕魂火飞进了熔炉里。
第二个呢,被困在敌人的阵里,被万箭都给射穿了心,可还是跪在地上高声唱着军歌,一直到声带都撕裂了,心脏也不跳了,最后一口气还把冲锋的号角给吹响了。
第五个,抱着敌方那个元婴期很厉害的人,一下子就跳进了熔炉里,临死的时候就只笑了那么一下,还说:“值了。”
最后画面就停在了十年前的那个下着雨的晚上。
兵神站在山的顶上,白色的衣服都被血给染红了,面对着满天都是的宗门里那些很强的人来围剿,一步都没有往后退。他扭头朝着东边瞅了一眼,那边啊,就是东海军区的方向,林澈就在那儿呢。
接着,他就笑了。
抬手就朝着自己的喉咙一抹,那血啊,就直接喷到炉子里去了。
一声惨叫都没有,也没有啥悲鸣的声音,就嘴唇微微动着,念叨了一句:“澈儿啊,你可得好好活下去,把那旗一直扛着啊。”
林澈的眼睛一下子就充血了,血和泪一块儿从脸上滚下来。
可他也在笑呢,笑得那叫一个癫狂,那叫一个决绝。
“好嘞!”他朝着天大喊大叫,那声音在灰雾里嗡嗡直响,“那我也去烧一把!”
说完,他一猛子就朝着那幽蓝的魂火扑过去了。
就在他马上要碰到炉心的时候——
好家伙,整座熔炉一下子就倒转过来了!
那炉体就跟散架了似的,黑铁变成了流淌的火焰,火焰又凝成了布帛,那些生锈的枪啊、破破烂烂的盔甲啊,一块儿飞起来了,在半空中拼拼凑凑、重新组合,到最后就变成了一面巨大的赤旗的影子,在虚空里呼啦啦地飘着,看着可威风了!
这旗面上虽然没字儿,但是能看到好多魂影在里面飘来飘去的,每一个魂影都拿着枪啊、刀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