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个藏得严严实实的祭坛呢!每个祭坛都在吞吐着民间的愿力,就……就跟蜘蛛织网似的!”
风沙呼呼地吹过那些残垣断壁,秦风披着个大氅,脚步匆匆地就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个终端,那玩意儿一个劲儿地闪着,卫星图谱在屏幕上刷刷地展开,电流的杂音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他眼睛那么一扫,心里“咯噔”一下就沉下去了。那三十六个红点分布得特别诡异,隐隐约约地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阵列,阵眼正对着东海军区的中心呢。最中间的那个地方,明明白白就是那个毫不起眼的补给站旧址。
“他们是想把源力的源头给锁死啊。”秦风咬着牙,手里的金属终端都被他攥得有点变形了,“他们的目标不是林澈……是所有人心里‘不退’的那种信念。”
他抬起头往远处看,就看到那边有一面带着血纹的战旗静悄悄地展开了。虽然还没有完全飘起来,但是已经把这一大片地方都给罩住了,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似的。
风吹着旗角,发出那种低沉的“簌簌”声,就好像远古的战鼓在胸口那儿震动似的。
就在那旗影下面呢,林澈盘着腿坐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就像杆枪似的。他闭着眼呢,却能听到好多人的动静。能听到成千上万人的呼吸声,听到当妈的哄孩子时那种轻轻的呢喃声,还能听到老兵在梦里突然惊醒时大口喘气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少年握紧铁棍的时候,掌心出汗滴答滴答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像汇聚成了一条河似的,沿着那带血纹的旗杆流进他的脑袋里,感觉又温暖又沉重,差点就把他的灵魂给撑破了。
师父当年割喉献祭啊,可不单单是为了传承功法呢。
师父他是在种一把火呢,种一把属于咱们凡人的火。
林澈慢慢把胸前玉佩的残片拿出来,贴到了额头前面。
这可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那凉凉的感觉一下子就被身体里往上涌的暖流给化没了,就好像有热乎乎的眼泪从记忆的最深处流下来一样。
“娘啊,您以前说这条路太黑了……可是现在呢,我听到光的声音了。”他轻轻地说道。
嗡的一下,血纹旗突然抖了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灵魂的最深处响起来了,这个声音不像是什么系统提示,倒更像是从很远的时间和空间之外传来的悄悄话:
“我可不是什么系统……我是你师父的念头。你师父用他的魂来镇住门,我就用这个念头来保护你。”
眼前那些熟悉的界面一下子就开始散架了,那些数据流就像雪花似的到处溃散,到最后就变成了一声叹息,在他的脑袋里飘着就没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系统了。”
就那么一下子,成千上万个执念都涌进了林澈的脑袋里。有农夫手心里长着老茧的那种感觉,有学生写字的时候笔尖发颤的感觉,还有妈妈深夜里缝衣服时针线的感觉……每一个愿望背后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的生活啊。
他差一点就撑不住了,他的意识就像在暴风雨里的一条小船似的,只有玉佩里那一点点温柔的回忆,像船锚一样把他的心神给定住了。当他不再光是“接收”数据了,而是开始去“理解”每一份愿力背后的生平故事的时候啊,这才算是真正建立起连接了呢。
他把眼睛睁开了,在瞳孔的深处啊,有那么一丝赤金焰影一闪而过。
他抬起头朝着北方的天际望去,就好像他的目光能穿透大地似的,能看到那一个个正在苏醒的祭坛呢。
不过啊,他现在不再需要什么外挂了,也不再依赖解析和转化这种东西了。
他自己本身啊,就已经是愿力该去的地方了,就像是一个能汇聚千万人心火的容器一样。
风一吹,他那残破的军装下摆就被吹起来了,布料摩擦的时候发出沙沙的轻微响声。
他慢慢站起身来,一只手按在那血纹旗杆上,手掌心能感觉到粗糙的木质,还有一种微弱的脉动,两种感觉都能感受到呢。
“想切断源力?”他小声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