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那哭声就像把天给捅破了一样,在炮火轰隆隆响着的空当儿里猛地传出来,就跟一道能把漫漫长夜给划开的闪电似的,又尖又有劲儿,满是生机。
东海军区临时搭起来的野战产房里,那床单又破又简陋,都被汗水和血水给浸透了。有个年轻的女战士,疼得浑身直抽抽,好不容易啊,肚子里的小生命终于呱呱坠地了。
接生的护士刚松了口气,想给这个在战火里头出生的男娃娃擦擦身子呢,可一眼瞧见婴儿的脸,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他眼睛……眼睛里有东西啊!”
这一喊,把正在查看伤员的战地首席研究员林清雪给引过来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帐篷,帐篷里血腥味儿和消毒水味儿混在一块儿,可那小娃娃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倒让这地方显得有生气了。
她从护士哆哆嗦嗦的手里接过孩子,小心地扒开他紧紧闭着的眼皮。
就这一下,就连林清雪这样成天跟生死和稀奇事儿打交道的科研人员,都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就见那双还没太适应光亮的清亮眼珠儿里头,可不是纯粹的黑,在深处啊,各有一个朝着里面卷着的、缩得特别小的红色旗帜的虚影在飘着呢。
那旗子就跟有命儿似的,随着小娃娃的呼吸一上一下的,透着一股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又神圣又威严的劲儿。
“这是……”林清雪的心咚咚直跳,一个特别大胆、简直疯狂的想法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她麻溜儿地拿来便携记录仪,手指激动得直打颤儿,在屏幕上敲出这么一行字:“观测对象编号001,给它取名叫‘薪火’。这孩子有个特点,俩瞳孔天生就带着战旗的烙印呢,好像是全体民众的愿力在新生孩子身上特别具体的一种呈现。初步来看啊,这孩子有一种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天生战感’。”
这消息呢,就以加密信号的形式,一下子就传送到秦风的战歌广播网去了。
那时候啊,秦风正扯着他那沙哑但是特有劲儿的嗓子,朝着每个战壕、每个哨所播报战况,给大家鼓劲儿呢。
等他瞧见加密信号里的内容,声音一下子就有点哽咽了。
就过了那么一秒钟,他调整了下呼吸,把音量开到最大,那激昂的声音就通过数不清的扬声器,在前线的各个角落都响起来了:“同胞们!将士们!就在刚刚,就在咱们脚下这片土地上,有个孩子出生啦!这孩子眼睛里啊……天生就带着咱们这战旗的印记呢!他叫‘薪火’!”
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像山呼海啸似的,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从冻得硬邦邦的北境防线,到满是泥泞的南海滩头,数不清的正在拼命打仗的士兵,不管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是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这士候都停下手头的事儿了。
他们抬起被硝烟弄得黑乎乎的脸,眼泪和着尘土一块儿往下流,最后汇成一句在天上都能听见的大喊:“旗有后了——!”
希望的小火苗儿刚点着,传承的担子就悄无声儿地压下来了。葬兵岭这地儿啊,风声呜呜咽咽的,就好像有好多好多亡魂在那儿小声嘀咕呢。
打这仗开始以来啊,有名有姓的、没名没姓的烈士,都被葬在这儿了。
楚红妆拄着根金属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腾腾地朝着岭顶上那唯一一座没有字的石台走去。她走得那叫一个慢啊,每走一步,就好像在跟这片土地下的英灵唠嗑儿似的。
林澈呢,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楚红妆把一个沉甸甸的青铜匣子搁到了石台上。那匣子表面啊,全是一块一块斑驳的绿锈,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澈看,眼神里啊,一点温情都没有,就像钢铁一样硬邦邦的,透着一股决绝劲儿。
“把它打开。”楚红妆说道。
林澈听了她的话,两只手使足了劲儿,只听“咯噔”一声,那匣子盖儿就被打开了。这匣子里头啊,既没有什么厉害的神兵,也没有绝世的功法,就只有一块烧得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