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疗养院啊,安静得就像一潭死水似的。
那阳光斜斜地透过窗户,在白白的床单上弄出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铁铃静静地躺着呢,呼吸特别微弱,额头角上还渗着冷汗珠子。
她那细细的手指突然就抽了一下,紧接着又抽了第二下、第三下,就好像在无意识地抓着啥看不见的东西似的。
林清雪就站在床边,眉头紧紧地皱着,手指头轻轻地搭在铁铃的手腕子上。
她把自己的灵力往铁铃身体里探进去,可就像把泥牛扔进大海里一样,刚碰到经脉呢,就被一股阴寒的力量给反顶回来了。
她赶紧把手缩回来,手掌心都泛起一层青黑色了。
“这不是妖毒,也不是邪修下的诅咒。”她小声地嘟囔着,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这是……军令的反噬啊。”
她抬眼看向窗外,早晨的风把旗杆上那些破布条吹得动起来,发出很细微的声响。
那面血旗虽然已经变成灰飞走了,但是它所代表的那些东西,可没有真的就没了。
军令就像山一样重啊,铁铃现在命都快没了。
每个曾经发过誓要守卫的人,灵魂深处都有个看不见的印记呢。
现在啊,这个印记正在一点点地吞掉铁铃的生命。
“只有至亲的血,才能够用来换命。”林清雪咬着嘴唇说:“可铃娘早就不在人世了啊……”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王胖子踉踉跄跄地冲进了病房,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旧木箱。那箱子的漆面都掉得差不多了,铜扣上满是锈迹,看着就特别破旧。
他的两只手不停地抖啊抖,感觉都快抱不住那个箱子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铃娘在临走之前,把这个箱子交给了我,还说‘要是小铃遇到危险’……”王胖子一边哽咽着,一边从箱子底层翻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铜牌,朝着楚嫣然递过去,“‘就把这个交给最值得信任的人’。”
那铜牌看起来很古朴,正面刻着八个字:铃音不绝,命可相托。
楚嫣然刚要伸手去接,没想到林澈比她快了一步。
林澈的手指刚碰到那个符牌,突然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幽蓝色的火焰一下子就冒了起来,整个符牌就在他的手心里燃烧起来了,火光中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仔细一看,正是铃娘。
铃娘穿着已经褪色的军装,脸上带着久病之人的那种苍白,但是她的眼神却特别坚定,就像磐石一样。
“我的命早就献给军令了。”影像中的铃娘开了口,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很清晰,“十年前的那场战斗,我为了三位战友留下来断后,还签下了生死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活不到今天了。”
火焰晃来晃去的,影像也跟着微微抖动。
“可是孩子的命和我不一样啊。她从来没见过战场,没听过炮火声,也不知道什么是牺牲……但是她应该知道什么是希望。”铃娘的目光好像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直接落在了林澈的脸上,“要是你还在的话,可别让她走我的老路啊。”“让她活在光里吧。”
话一说完,那影像就没了,符牌也碎成了粉末,被风一吹,就那么飘走了。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澈把头一仰,就大声笑了起来。他这笑声啊,就好像把早晨的阳光都给撕裂了,那股子悲怆劲儿,就像有把刀在割喉咙似的,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你们都想救我?”他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眼里头金色的光闪了一下,可马上又暗下去了,“师娘躲了十年就为了等我长大,老诏一辈子就守着那一面破旗,铃娘死了都还留着后招……现在呢,就连一个小丫头都要拿自己的命来换我活着?”
他一步一步朝着铸旗炉走过去。这个铸旗炉啊,那可是兵神留下来的锻造的关键东西呢,在疗养院的地底下埋得深深的,只有拿着薪火的人才能打开它。
“咱军人啊,字典里就没有‘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