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这俩字儿。”他声音低低地说着,就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发誓一样。
紧接着,他把手掌一下子划开了,血就滴了下来,和符牌剩下的那些粉末一块儿,都被他扔进了炉子里。
一下子,金色的火焰就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顺着他的血管就倒着灌进去了,一下子就把薪火的核心给点燃了。
这炉火“噌”地一下就涨起来了,红色的火焰冲到天上去了,整个地下的空间都跟着抖个不停。
铁铃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皮肤上那些像黑色小蛇一样蔓延的咒纹,就像海水退潮似的,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到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她这就算是活过来了。
可林澈呢,“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嘴角流出一道黑乎乎的血,那血带着一股腐朽的味儿。
这就是军令反噬留下来的东西啊,是他硬要把因果给逆转了,所以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啊。楚嫣然一下子冲过去扶住他,着急地说:“你是不是傻呀?这事儿又不该你负责!”
“这就是我的责任。”林澈擦了擦嘴角的黑血,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说得特别坚定,“她们都为我拼过命,现在,该我来烧明灯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风“砰”的一声把门撞开闯了进来,他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加密情报。
“我把它破译出来了!”秦风大口喘着气,眼睛把在场的人都扫了一遍,“那个净世雷劫啊,根本就不是什么杀伤性武器!它是‘断令阵’的关键节点!要是这玩意儿一引爆,所有听从军令、被印上标记的人,掌心的烙印就永远没用了——整个军令体系,就会在人的心里彻底垮掉!”
林清雪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就是说,哪怕人还活着,也没法再凝聚意志了?”
“对呀。”秦风一脸苦笑,“宗主他不想杀人,他想斩断的是‘服从’这个东西。要是没了命令,军队就跟一盘散沙似的;要是没了信念,普通人就再也组织不起来抵抗了。”
柳青萝在角落里默默地站着,袖子里的玉简凉得扎手。
那是寒婆婆留给她的遗言:“无情才能得大道,执念最后都会变成劫灰。”可是眼前看到的这些呢——一个没啥本事的小兵用自己的寿命当柴火,去点燃别人的希望;一个死了好多年的母亲留下替命的符;一群普普通通的人甘愿流血牺牲——这些“情”,为啥感觉比啥厉害的功法都更接近真正的力量呢?
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头早就像大海起了风暴一样,翻江倒海的。林澈慢慢站起身来,脚步晃晃悠悠的,不过还是一步一步朝着炉前走了回去。
他盘着腿坐下,闭上眼睛调整气息,胸脯一起一伏的,就像风箱在拉动似的。
他心里清楚得很呢,这场战争早就不是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也不是宗门和军方之间的争斗那么简单。
有人想把那令给斩断喽,有人想把那火给守护住,而他呢,必须得成为那根折不弯、断不了的杆子。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睁开了眼睛,眼神特别沉静。
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拓片,这拓片啊,是小星昨天夜里偷偷送来的,说是在西北荒漠新发现的古碑上残留的文字。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拓片上的两行字,好半天都没说话。
手指头的关节慢慢收紧。
突然,他抬起右手,用指尖蘸了蘸嘴唇边还没干的血,在膝盖前面的地面上慢慢划下了第一笔。
那血痕弯弯曲曲的,就像旗帜在风中展开一样。
林澈就静静地坐在炉子前面,手掌心里残留的血还没干呢,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都变得发白了。
那张小星连夜送来的碑文拓片,就静静地摊在膝盖上,拓片的边缘已经被渗出来的血给染上了一点。
“九炼非死,乃生。”他小声地念叨着,声音小得几乎都要被地火轰隆隆的声音给盖住了。
这八个字就像针一样,一下子刺进了他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