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哗啦”直响,可咋都吹不走他心里头那股憋屈巴拉的躁劲儿。
冷不丁地,脚底下“哐当”一震。
嘿,可别寻思是心跳,也不是脚步瞎嘚瑟,那是大地在那儿抖搂呢——就那老熟悉的、跟战意共振一个调调的动静,好家伙,居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了,还乱成一团麻。
他“嘎”一下就站住了,眼珠子“嗖”地扫向不远处那座新坟。
那是赵三炮那主儿的衣冠冢,虽说里头没埋他那身子骨,可红姑死犟着非要给他立块碑,嘴里头还念叨啥“人走了,岗还在”。
可瞅这会儿,那坟头的土正一鼓一鼓地往上拱,黑不溜秋的雾跟血似的往外渗,一股子腥了吧唧、阴飕飕的味儿。
“坏菜了!”
刀七扯着嗓子一吼,撒丫子就扑过去,手里那铁锹“呜”地横扫出去,打算把那还没全从土里冒出来的邪玩意儿再给摁回去。
可刚快挨着的时候,一只白不拉几的手“嗖”地一下从土里蹿出来,手指头跟钩子似的,直奔他嗓子眼儿就抓过来!
俩人“扑通”一下狠狠砸进那乱石堆里。
刀七就觉着胸口跟挨了一闷棍似的,嗓子眼儿一热乎,“哇”地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就那死玩意儿,劲儿大得邪乎,俩眼珠子跟俩黑洞似的,啥神儿没有,可站那儿稳当当的,胸前那半截指挥刀跟喘气儿似的一哆嗦一哆嗦的,手心儿上那战纹都拧巴成一道咒了,直冒那贼拉瘆人的黑光。
“但凡抢旗那主儿,都得当祭品。”那死玩意儿张嘴了,可那声儿压根儿不是自个儿的,跟从老远老远处飘过来的似的,是那祭司的动静,冰拔凉、没丁点儿人儿味儿,“把自个儿献出去,才他妈能永生。 嘿!刀七“啪”地抹了抹嘴角那血,俩眼珠子都红得跟兔子似的,扯着嗓子就嚎:“你算哪根葱啊?也他妈配在这儿瞎咧咧啥永生?赵三炮那可是咱炊事班一兄弟,一辈子都没摸过几回枪,可人家咋着?拎起菜刀就敢往那妖兽堆儿里冲!你瞅瞅你把他祸祸成啥样儿了,骨头都烂得没个样儿,还他妈好意思自称‘旗主’?”
他边吼边抄起那铁锹,“嗷”一嗓子就照着那尸腿膝盖猛劈过去!
“咔——”
就听骨头“嘎巴”一声,那死玩意儿总算趔趄了一下。
可这死玩意儿邪性得很,不但没往后退,反倒往前一扑,“啪”地一巴掌就朝刀七心口扇过来。这要实打实拍上,那指定得交代这儿!
眼瞅着要命的节骨眼儿上——
就见天上“嗖”地划过一道影子。
那啥玩意儿?林澈那魂旗呗!悄没声儿的,可把这天儿上黑咕隆咚的夜都给整得跟定那儿似的。
那旗也没往下落,就那么轻轻晃了晃,“嘚嘚嘚——嘚”,跟换岗吹号似的,也不知道咋滴,就跟能钻到死人骨头缝儿里似的。
赵三炮那死身子“梆”一下就僵那儿了。
再瞅那俩眼窝子,黑不溜秋的雾跟开锅似的直翻腾,瞅着里头俩劲儿跟掐架似的。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刀七瞅得真真儿的,那死巴咧咧扭曲的脸,“唰”地一下,先是抽抽得跟疼得不行,再一瞅,跟老后悔似的,末了儿,嘿!还带点儿害臊的样儿——这不就跟那老猫厨房后头偷摸儿瞧女兵操练的老实巴交那赵三炮嘛,估摸着是猛丁儿想起自个儿是谁了。
“麻溜儿的!”刀七扯着脖子喊,蹭一下就蹦起来,铁锹举过脑瓜顶,铆足了吃奶的劲儿“哐当”一下就剁下去!
“咚!”
脑袋“咕噜”一下滚一边儿去了,那黑不溜秋的雾“砰”地炸了,跟鬼哭狼嚎似的“嗷嗷”叫唤两声,眨眼就没影了。 嘿!瞅见没,那灰烬正扑棱棱往下落呢,冷不丁就飘出那么一丁点儿贼拉弱的调调——这不就是赵三炮活着那会瞎哼哼的那战歌的一小段嘛,想当初他头一回落升旗,跟个愣头青似的,吭哧瘪肚跟着瞎唱的那调儿。
刀七“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麻溜儿抱起那颗还剩点儿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