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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静静地靠在朱红的门柱上,远远地看到她过来,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向苏晚:“买了你爱吃的糖蒸酥酪,还热乎着呢。”
苏晚接过油纸包,轻轻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她不禁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笑容:“你赢了?”
“不,是你赢了。” 顾昭温柔地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指尖轻轻掠过她耳后新冒出的薄汗,那触感细腻而温热。“不只是这场辩论。”
他的目光投向演武场里依旧在热烈议论的人群,投向街角正在认真抄写病历的年轻医者,投向远处医署那次第亮起的灯笼。他知道,有些改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 —— 新法将会被郑重地写进医书,被各州医馆纷纷效仿,会有更多像张大锤这样的百姓,不再需要因为断腿这样的伤痛,就面临被锯掉肢体的悲惨命运。
苏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卖糖葫芦的老丈正举着草把子慢悠悠地往家走去,草把子上还孤零零地插着半串糖葫芦,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顾昭,” 她突然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我想去晋州。”
“嗯?” 顾昭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询问。
“晋州的旱灾,绝非仅仅是天灾那么简单。” 苏晚紧紧捏着手里的油纸包,糖渣簌簌地落在地上。“我能够治愈那么多的外伤,却无法医治人心的贪婪。但至少……”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顾昭,眼中仿佛有一团跳跃的小火苗在燃烧。“至少我能让晋州逃荒的百姓,不再因为断腿这样的伤痛,就被无情地扔在路边等死。”
顾昭默默地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仿佛在给予她力量与支持。风卷着暮云,快速地掠过演武场的飞檐,发出 “呼呼” 的声响。在这风声中,他听见自己坚定地说道:“等我把该查的都查清楚,我陪你去。”
远处,传来更夫那熟悉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悠长而深远。
苏晚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她知道,有些火,是时候烧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