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与时枢嵌合的刹那,溶洞的震颤陡然加剧,岩壁上的发光晶石像被打翻的烛台,光芒忽明忽暗。我攥紧腕间的时枢,冰火交织的能量顺着螺旋纹往四肢漫延,掌心的碎片烫得像块烙铁,却又在指缝间渗出冰碴——这种矛盾的触感,竟让人心安。
“跟我来!”炽冰的声音裹着岩灰砸过来,它熔岩构成的手掌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冰质的指尖触到时枢的瞬间,两种极端的温度在金属环上撞出金红的火花。我们沿着来时的暗缝狂奔,头顶不断有碎石坠落,砸在时枢展开的光盾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共生泉的平衡崩了,整个溶洞都在坍缩!”炽冰的赤晶在黑暗中亮如灯塔,它突然转向右侧一道不起眼的岩缝,“从这里走,是古水星人的应急通道!”
岩缝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布满细密的刻痕,与时枢的螺旋纹隐隐呼应。我跟着炽冰钻进去,指尖划过那些刻痕时,突然认出这是古水星人的星轨计数法——每道刻痕代表一次星球自转,累计起来,竟有近万年的长度。
“他们守了这里一万三千年。”炽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从第一代首领埋下碎片,到最后一个族人化作泉底的星骸,就没断过。”
穿过岩缝,眼前豁然开朗。这是片被赤砂半掩埋的营地:几顶帆布帐篷的边角已风化发黑,却仍倔强地支着骨架;篝火堆的灰烬里,还嵌着半截烧熔的金属壶;最醒目的是中央那块青石板,上面压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石板边缘刻着完整的螺旋纹,与时枢完全咬合。
“这是……”我蹲下身拂去石板上的砂粒,发现纹路里嵌着细碎的星尘,在时枢的蓝光下闪着微光。
“最后一代守泉人的营地。”炽冰站在帐篷旁,冰质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帆布,“他是唯一见过碎片苏醒的人,也是第一个承认‘共生’无法强求的人。”
我掀开金属盒的盖子,里面没有金银器物,只有块巴掌大的金属板,表面刻满了螺旋纹,边缘有处明显的缺口——与时枢上刚补全的碎片形状,严丝合缝。拿起金属板的瞬间,时枢突然发出嗡鸣,碎片的冰火能量顺着纹路涌入金属板,那些模糊的刻痕竟开始发光,浮现出古水星人的字迹:
“第七次尝试取碎片,冰火失衡,熔岩吞了三个族人的冰脉。原来‘掌控’是妄念,火要冰的冷静,冰要火的热烈,缺了谁,都是死局。”
“第十二次月圆,冰泉开始枯竭,熔岩河却在疯长。我终于明白,共生不是让冰火变成一样的东西,是让它们在彼此的刺上,开出花来。”
“金属板的缺口,要等‘平衡者’的时枢来补。他会带着冰火共生的印记,让碎片重见天日——到那时,告诉后来者,我们不是失败者,是终于学会了‘等待’。”
字迹消失时,金属板突然裂开,从里面掉出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屑,正是时枢缺失的那一角。它自动飞向时枢,“咔嗒”一声嵌合完整,螺旋纹瞬间流转出金、红、蓝三色光芒,像把三种力量拧成了绳。
“补全了……”炽冰的赤晶剧烈闪烁,它突然指向帐篷角落,“那里还有东西!”
帐篷的帆布下,藏着个半埋在砂里的陶罐——不是地球的陶土质地,而是用水星赤砂混合冰泉结晶烧制的,罐身上刻着与金属板一致的螺旋纹。我倒出罐子里的东西,除了几块压缩成方块的营养剂,还有一卷用星兽皮制成的卷轴。
展开卷轴,里面不是星图,而是幅手绘的共生泉全景图:熔岩池与冰泉的位置被标上了不同的星符,池底画着个由无数螺旋纹组成的阵法,最中央的圆点旁写着行小字:“临界层的能量要‘顺’,不能‘逆’,像驾船得顺着水流,不是跟浪头较劲。”
卷轴的最后,粘着片干枯的星叶草,叶片上用炭笔写着句话:“平衡者的时枢会自己找路,别信眼睛看到的,信血脉里的共振。”
“这是他的笔记。”炽冰蹲在我身边,赤晶的光映着卷轴,“他临终前说,要把‘失败的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