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后来者。古水星人总觉得要做成大事才配留名,却不知有时候,承认‘做不到’比‘做到了’更需要勇气。”
时枢突然剧烈震颤,蓝光在营地中央投射出半透明的影像——那是位身着星纹袍的古水星人,面容已模糊,却能看清他腕间的时枢正冒着黑烟,缺口处还在滴着熔浆。他站在共生泉边,手里捧着碎片的虚影,对着空气轻声说:“等你明白,平衡不是让火变成冰,也不是让冰变成火,是火在燃烧时记得留三分余地给冰,冰在冻结时懂得让一寸空间给火——到那时,这颗星球的心跳,才会真正平稳。”
影像消散的瞬间,整个营地突然亮起。帐篷的帆布化作漫天星屑,篝火堆的灰烬里长出嫩芽,金属板与卷轴上的螺旋纹同时飞起,融入时枢的蓝光中。我低头看向时枢,发现螺旋纹里多了道新的刻痕,像给这段跨越万年的对话,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水星的‘心跳’在变弱。”炽冰突然开口,赤晶的光芒沉了下去,“碎片离开了共生泉,极昼之巅的金字塔快撑不住了。你得去那里,用碎片的能量校准星球的频率,不然整个水星都会变成片火海。”
我望着营地中央那道正在闭合的光痕,知道这是最后的告别。将金属板的残片塞进怀里,又把卷轴的星叶草小心收好——这些不是遗物,是跨越时空的礼物。
“走吧。”我站起身,时枢的三色光芒在赤砂上投出长长的影,“去极昼之巅。”
炽冰跟在我身后,它的熔岩躯体上,冰纹又多了几分。走出营地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些被赤砂掩埋的帐篷骨架,竟在时枢的光线下拼出了完整的螺旋纹,像在说:“我们等了一万年,终于等到你了。”
赤砂被风卷着掠过靴底,带着营地的温度,也带着那些未说尽的话。时枢的冰火能量在血脉里共振,我知道,极昼之巅的金字塔在等我,而古水星人的信念,已化作碎片的光,陪我一起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