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在镜像身上被无限放大。”
我盯着镜中那个攻击本体的影子,它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而被攻击的学者正抱着头嘶吼:“你不是我!我从不发火!你是假的!”
“他们开始害怕了。”镜语者飘到我身边,镜片组成的脸转向那些重复动作的镜中人影,“他们销毁了所有‘失控’的镜像,却发现镜像的意识并未消失,而是钻进了散落的镜片里,变成了这副模样——永远困在自己最执着的那个瞬间。”
它指向刚才那个摩挲晶石的老者:“他是最后一任镜像仪祭司,死前正试图用星核碎片修复失控的仪器,结果被自己的镜像推入镜群,意识就永远停在了‘修复’的动作里。”又指向另一块镜片里的少女:“她是个画师,因为画不出‘绝对对称’的星图而崩溃,镜像便永远困在‘落笔’的瞬间。”
我忽然注意到,所有镜中人影的动作,都带着一种隐秘的“追求”——要么在修补,要么在绘制,要么在测量,仿佛一辈子都在和“不完美”较劲。
“那星核碎片呢?”我想起提纲里的线索,“古金星人把它藏在哪了?”
镜语者的躯体突然变得透明,像是在犹豫。过了片刻,它才重新凝聚成形,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他们认为,镜像失控是因为星核碎片‘不够纯净’,于是决定建造一座‘平衡神殿’,用神殿的能量净化碎片。可就在净化仪式的当天……”
它飘向聚落中心,那里有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残破石碑,碑上刻着两个模糊的字,与时枢上的“共生”二字隐隐相合。镜语者用镜片手指抚摸着石碑:“神殿塌了。”
石碑突然亮起,映出最后的画面:平衡神殿的穹顶正在坍塌,无数镜片和石块砸落,祭司们抱着星核碎片往地宫跑,身后追着无数失控的镜像,那些镜像的嘴里嘶吼着同一句话:“你们也不完美!凭什么审判我们!”
画面消失时,石碑的裂缝里渗出淡金色的光,与时枢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时枢的屏幕上,星核碎片的方位突然变得清晰,一个闪烁的红点正位于聚落深处,旁边标注着距离:“730米,穿过镜语塔。”
“镜语塔?”
镜语者指向聚落最深处的那座尖塔,它由无数块镜片螺旋状堆叠而成,塔顶插着块巨大的棱镜,正将天光折射成七彩的光带,笼罩着整个聚落。“那是镜像仪的残骸,也是通往平衡神殿的入口。”它顿了顿,镜片躯体突然剧烈震颤,“但你要小心,塔里面住着‘主镜像’——就是当年引发灾难的第一缕失控意识,它恨所有‘试图完美’的人。”
周围的镜中人影突然变得躁动,原本缓慢的动作加快了速度,眼神里的空洞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取代。那个画师少女的镜像开始用指甲刮擦镜片,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祭司老者的镜像则反复捶打着不存在的仪器,镜片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多。
“虚妄雾在响应主镜像的情绪。”镜语者的声音里带着惊慌,“它知道你要找星核碎片,它怕你打破这一切。”
我抬头望向镜语塔,塔顶的棱镜折射出的光带开始扭曲,像一条被激怒的蛇。时枢的警报器突然响起:“检测到高强度敌意能量,主镜像意识正在靠近。”
“快走吧。”镜语者推了我一把,镜片手指碰到时枢的瞬间,竟留下一道淡淡的光痕,“记住,进塔后,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记住——你眼里的‘瑕疵’,或许正是别人的‘完整’。”
我握紧时枢,冰火能量顺着光痕蔓延,在掌心凝成一团温暖的光。身后的镜中人影已经开始撞击镜片,无数细碎的裂痕在镜面上蔓延,像在织一张绝望的网。
“谢谢。”我对镜语者点了点头,转身冲向镜语塔。跑过那些躁动的镜群时,镜片里的人影纷纷伸出手,试图抓住我的衣角,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仿佛在说:“别像我们一样被困住。”
镜语塔的入口是个由镜片组成的拱门,门楣上刻着一行字:“入此门者,见己之影。”穿过拱门的瞬间,身后的喧嚣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