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妄雾已经散去大半,露出金星真实的地貌:一半是赤色的土壤,上面长着银灰色的植物,叶片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一半是覆盖着薄冰的平原,冰层下隐约能看到流动的液态水,两者在神殿边缘交汇,形成一道奇妙的界线,像一幅未被画完的画。
时枢的屏幕上,自动跳出一段新的影像,是从金星星核碎片里解析出的记录:古金星人与火星岩人的通讯画面。画面里,一个皮肤赤红的岩人正对着镜头说话,声音像石头摩擦:“……赤焰谷的活岩开始躁动了,它们不喜欢‘绝对的热’,就像你们不喜欢‘绝对的对称’。等你们想通了,就来火星吧,我们的‘焰心祭坛’,藏着平衡的另一半答案……”
影像的最后,是火星的坐标,坐标旁画着一个燃烧的螺旋纹,与时枢上的纹路几乎一致。
我抬头望向火星的方向,那里的星星在蓝紫色的天幕上格外明亮。时枢里的星核碎片轻轻发烫,像是在与遥远的赤焰谷呼应。
平衡神殿的废墟在身后渐渐安静,那些银灰色的植物开始往石缝深处扎根,仿佛要将古金星人的教训,永远埋进金星的土壤里。而我知道,带着阿明的公式,带着镜语者的嘱托,带着这颗终于“完整”的星核碎片,下一段旅程已经在前方等待。
火星的赤焰,会比金星的虚妄雾更灼热,也会比平衡神殿的公式更直白——但那又怎样?就像阿明画的那样,左手握着光,右手握着尘,才能在失衡的宇宙里,走出属于自己的平衡之路。
我握紧背包里的青铜板,转身走向星舰。舱门关闭的瞬间,舷窗外的金星地表上,第一朵“不对称”的花开了——一半是银色的花瓣,一半是赤色的花芯,在风中摇曳,像在为我送行,也像在为古金星人,画上一个迟到了千年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