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烛芯爆裂的声音响起。
符纸上,陈实笔迹划过的地方,那些尚未干涸的水痕,连同承载它们的粗糙纸面,毫无征兆地腾起一缕极其微弱的青烟!紧接着,那一片区域瞬间焦黑、卷曲、碳化!一个丑陋的黑色小洞出现在符纸上,边缘还带着火星,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失败!自燃!
陈实的手僵在半空,符笔上的露水还在往下滴。他看着符纸上那个突兀的黑洞,傻眼了。
“这……这就着了?”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一股无名火混合着巨大的挫败感猛地窜上来,“老子还没用力呢!这破纸是纸做的还是火药做的?!”
他不信邪!
肯定是刚才太紧张,气息没控制好!再来!
他粗暴地将那张报废的符纸揉成一团,狠狠扔到亭子角落。深吸一口气,再次从怀里那卷宝贝里,万分不舍地抽出一张新的边角料。这张更小,更不规则,但陈实管不了那么多了。
蘸水!落笔!集中精神!心里疯狂呐喊:“气!给我过去!过去啊!”
嗤啦……噗!
这次更惨!笔尖刚接触到符纸,还没画出完整的起笔,符纸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引信,瞬间沿着水痕烧出一条焦黑的线!速度快得陈实都来不及反应!又一股焦糊味升腾而起。
“操!”陈实气得差点把符笔撅断!他瞪着手里又一张化作焦炭的废纸,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这玩意儿可是他用“灵果”换来的!虽然是边角料,那也是真金白银……不,真灵果换来的!
肉痛和愤怒刺激着他。他红着眼睛,再次抽出一张符纸。这次他学乖了,蘸水少一点,落笔轻一点,速度再快一点!不求气息注入,只求画完一个完整的轨迹!
手腕如同抽筋般快速抖动,笔尖在符纸上划过一道歪歪扭扭、潦草不堪的线条。眼看着就要画到最后一个关键的收笔回勾——
符纸毫无征兆地剧烈一颤!
嗡!
陈实似乎感觉到手中的符笔也跟着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笔尖那根霓羽雀尾羽的尖端,极其短暂地、几乎无法察觉地亮起一丝微弱的彩光!
而符纸上,那些被水痕浸润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内部有极其微弱的、如同水银般的光泽极其快速地流动闪烁了一下!
这异象快如电光火石,陈实甚至怀疑是自己眼花!
但就在这异象闪现的下一瞬——
噗嗤!
整张符纸猛地一亮!不是洁净的光芒,而是刺目的、失控的橘红色火光!符纸瞬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在陈实手中猛烈地跳跃!
“嗷——!”陈实被烫得鬼叫一声,猛地甩手!燃烧的符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火线,啪嗒一声掉在石亭外的泥地上,迅速烧成一撮小小的黑色灰烬,在夜风中打着旋儿飘散。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草木灰的气息。陈实看着自己手指上被燎出的一个微小红点,又看看地上那撮黑灰,再低头看看怀里那卷已经明显薄了一层的油纸包,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憋屈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完了……全完了……”他颓然坐倒在地,背靠着冰冷的石柱,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三张!整整三张符纸!
连个完整的符纹都没画出来,就全变成了灰烬!他仿佛看到一只只肉包子、一张张大肉饼,正随着那飘散的灰烬离他远去……
“这破符纸……怕不是假的吧?那老头坑我?”他欲哭无泪,看着那卷油纸包,眼神充满了怀疑和痛惜。这玩意儿根本不能用!一画就着!比引火纸还灵!
巨大的挫败感和肉痛让他几乎想要放弃。他瘫坐在地上,像一滩融化的油脂,望着石亭顶部的蛛网,眼神空洞。
那本破册子,那该死的除尘符,那头痛欲裂的夜晚,那头发丝般的进度条……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成了笑话。或许,他天生就不是画符的料?老老实实扫他的地,种他的“草”,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