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支撑起自己同样光秃秃的身体,然后…像一颗出膛的、湿漉漉的粉色小炮弹,朝着陈实的方向,一头栽了过来!
它的动作是如此笨拙,如此不稳,几乎是连滚带爬,中途还因为力量不足在石桌上打了个滚,沾了一身干草屑。但它那双纯净如黑曜石的眼睛,却始终牢牢地、一眨不眨地锁定着陈实!
“哎!小心!”陈实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接。
噗叽!
那个湿漉漉、光秃秃、沾着蛋液和草屑的粉色小肉球,不偏不倚,精准无比地撞进了陈实摊开的、宽厚的手掌心里!
温热的、柔软的、带着微弱生命律动的触感,瞬间从掌心传来。
小肉球在陈实的手心里满足地拱了拱,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将那颗光秃秃的小脑袋枕在陈实的大拇指上,蹭了蹭。
然后,它仰起头,用那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黑曜石眼睛,再次看向陈实,小嘴一张,发出了一声更加清晰、更加依赖的:
“啾~!”
这一声“啾”,如同带着奇异的魔力,瞬间击碎了陈实心中所有的落差、嫌弃和荒诞感。
他看着掌心这团丑陋的、光秃秃的、却对他表现出毫无保留信任和依赖的小生命,看着它那双纯净得仿佛能洗涤灵魂的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哭笑不得、心疼怜惜、以及沉甸甸责任的复杂情感,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注满了他的胸腔。
什么流光溢彩,什么神异不凡,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极其轻柔、极其笨拙地,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拂去小肉球身上沾着的蛋壳碎片和草屑。动作轻得仿佛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
“好吧…”陈实看着掌心这团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小肉球,最终长长地、无奈地、却又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叹了口气。
“秃毛就秃毛吧…丑点…就丑点吧…”他低声嘟囔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以后…你就叫‘小秃’…呃…不对…”他看了看小家伙头顶那几根稀疏的、湿哒哒贴在头皮上的灰色绒毛,又看了看它那灰扑扑的、带着鳞片状突起的身体底色(虽然现在还是粉嫩为主),最终拍板:
“算了…看你灰不溜秋的…就叫‘小灰’吧!跟…呃…跟你那不负责任的‘肥料供应商’哥哥一个名儿!”他说着,还瞥了一眼干草窝里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斑点。
掌心的小肉球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意见,或者说它根本听不懂。它只是觉得陈实的手指拂过很舒服,又满足地“啾”了一声,小脑袋在陈实拇指上蹭了蹭,然后…它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露出粉嫩的口腔,眼皮开始沉重地打架。
破壳而出耗尽了它全部的力气,温暖的手掌和熟悉的气息让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很快,那纯净如黑曜石的眼睛就慢慢合上了,小小的胸膛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在陈实的手心里…睡着了。
陈实:“……”
他看着手心里瞬间进入梦乡、睡得香甜的“小灰”,又看看干草窝里同样睡得昏天黑地的斑点,一种极其荒谬的“奶爸”感油然而生。
得,一个秃毛鸡,一个肥料机,齐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新生的“小灰”捧到干草窝边,想把它放进去。
但小家伙似乎对手心的温度格外依恋,小爪子(虽然现在还只是几个肉疙瘩)无意识地紧紧抓住了陈实的一根手指。
陈实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又怕用力伤到它。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保持着捧着小家伙的姿势,靠着冰冷的石柱,缓缓滑坐在地上。
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膝盖的剧痛也在放松后重新变得尖锐。但看着手心里这个对他毫无保留信任的、丑萌丑萌的小生命,一种奇异的平静和满足感,暂时压倒了所有的痛苦和烦恼。
“小灰…”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看着小家伙光秃秃的小脑袋上那几根稀疏的灰色绒毛,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