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前还只是停留在传言层面,众说纷纭,并无确凿实证指向杂交灵稻。中洲那些大宗门历史悠久,最重脸面与规则,自恃身份,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或绝对把握之前,也不会轻易放下身段,对我青云这等一域之宗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
况且,我青云如今有司徒师叔祖这位化神剑修公开坐镇,便是一块分量极重的定山石,等闲势力也要仔细掂量掂量,能否承受一位化神修士,尤其是一位精通杀伐的剑修的怒火。只是…”
他话音一顿,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扫过陈实:“只是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需更加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日后与外界接触,尤其是与可能来自中洲的修士打交道,需得多留几个心眼,切不可轻易泄露后山与灵稻之事。师侄你这边,更是关键中的关键,掌门师伯与我等商议后,一致认为,你尽量不要离开后山范围,若遇陌生修士,尤其是气息深沉、来历不明者搭讪,务必警惕,可立即启动院外迷阵,或直接求援。”
陈实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苟住”二字再次牢牢刻印在心田,甚至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该向欧冶长老再讨要几个更厉害的防护阵盘,或者请司徒大哥在院子周围再多留几道剑气。
玄诚子又仔细交代了一些宗门即将采取的应对策略,包括加强外围警戒、规范弟子言行、统一对外说辞等,便告辞离去。作为一派掌门,他需要统筹全局,去布置更多明里暗里的手段,以应对那山雨欲来前,已然开始涌动的暗流。
待掌门的身影消失在蜿蜒小径尽头,陈实独立于灵田埂上,望着眼前一片生机盎然、长势喜人的杂交灵稻,心情却无比复杂。丰收的喜悦自然是有的,这是他心血的见证。
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仿佛这每一株稻穗上都承载着未知的因果与风险。他原本的理想不过是偏安一隅,种种田,喝喝酒,研究点感兴趣的“科学修仙”,偶尔与秦仙子这般志同道合者论道,再与林碗儿师姐不时双修便是人生乐事。
可现在,平静似乎正被打破,微风拂过,稻浪沙沙,此刻听来,竟似带着几分山雨欲来的急促。
秦璐滛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侧,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感受到他身上那份罕见的低沉气息,忽然开口,声音清越,打破了沉寂:“陈道友可是在担忧那中洲传来的消息?”
陈实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叹了口气,没有隐瞒自己此刻的真实感受:“是啊。不瞒仙子,陈某平生所愿,不过是求个安生自在,能沉心于自己所好之事。可如今,感觉麻烦事总是一件接一件,不请自来。只想种田,却似要种出泼天大祸一般。”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自嘲。
秦璐滛眸光流转,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淡淡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此乃放诸诸天万界而皆准的常理。道友所行之事,看似微小,不过躬耕于田亩之间,实则暗合天地生养之大道,于族群根基有潜移默化之大功德。此等能提升一族潜力的根本之物,自然会引动气运汇聚,但气运所钟,亦必是因果纠缠之地,招来觊觎与风波,实属必然。”
她顿了顿,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漠,“在灵界,为了一种能略微提升低阶弟子修为的丹方,或是一处能稳定产出某种稀有灵矿的秘境,便足以让数个宗门撕破脸皮,掀起数百年腥风血雨,乃至引发波及数个界域的战争之事,亦不罕见。与之相比,下界此番,尚在初始。”
她的话平静无波,却像一块巨石投入陈实心湖,让他心头更沉,对那更高层次世界的残酷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不过,” 秦璐滛话锋一转,视线收回,落在陈实那张犹带忧色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那是一种混合着欣赏与某种笃定的光芒,“道友也无需过于忧惧。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气运既已加身,避无可避,不如坦然受之,顺势而为。况且…”
她略微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确保接下来的话既表明立场,又不失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