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一种混杂着紧张和躁动的气氛。远远望去,人影绰绰,但都像惊弓之鸟,交易迅速而隐蔽。外围有几个半大小子像地老鼠一样蹲在土坡上,警惕地张望,显然是放风的。
闵政南没有贸然进入。他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绕到河滩下游一处芦苇丛生的地方,耐心地观察。强化后的嗅觉让他捕捉到空气中各种复杂的气味:新米和陈米的香气、劣质烟草味、汗酸味、牲口粪便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公家人”的胶鞋和制服布料的味道——那是投机办便衣特有的气息!
他锁定了那股气息的来源——一个穿着灰布褂子、蹲在河滩边假装看人钓鱼的中年男人。那人眼神看似散漫,实则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交易区的人。
闵政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像最老练的猎人,利用芦苇的掩护,绕了一个大圈,避开所有视线,从河滩另一侧水流较急、无人看守的地方,如同狸猫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交易区的核心地带。
这里比外围热闹得多,但也更加压抑。没有人吆喝,买卖双方都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上铺着破麻袋、旧油布,上面摆着各种紧俏物资:成袋的粮食(玉米面、白面)、捆扎好的蔬菜、一篮篮鸡蛋、甚至还有叠放整齐的的确良布、搪瓷脸盆、暖水瓶……角落里,几个汉子守着几口大小不一、沾着泥土和油污的铁锅、铁炉子。
闵政南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一个蹲在破麻袋后的老汉。老汉面前摊开几个布袋,露出里面雪白的面粉和颗粒饱满的大米。他神情紧张,不时抬头张望。
闵政南走过去,蹲下,手指捻起一点面粉看了看成色,又抓起几粒大米看了看:“白面,大米,什么价?”
老汉警惕地看了看他,伸出三根手指(指白面),又伸出四根手指(指大米),声音压得极低:“三毛五,四毛二!细粮!绝对的好东西!”
这价格比供销社凭票买的贵了一倍不止!但闵政南没有还价。他需要尽快搞定。“各要一百斤。”
老汉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紧张起来:“这么多?小兄弟,你…你拿得走吗?这地方…”
“不用管。”闵政南掏出钱,数出七张大团结(七十块)塞给老汉,“钱给你。东西放这儿,我一会儿来取。”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汉被他的气势镇住,又看着手里实实在在的钱,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闵政南起身,走向卖铁器的角落。一个满脸横肉、穿着油腻工装的汉子正守着几口铁锅和几个生铁炉子。
“锅,最大的那口,还有这个炉子,什么价?”闵政南指着其中一口直径足有二尺、锅底厚实的大铁锅,和一个带烟囱的铁皮炉子问道。
汉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伸出两根手指:“锅,十五!炉子,八块!不讲价!”
闵政南没废话,直接数了二十三块钱递过去。汉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痛快,麻利地收了钱。
接着是盐。一个用旧竹筐装着大块粗盐粒的妇人,要价一毛五一斤。闵政南直接要了五十斤,七块五毛钱。
又在一个卖油的老头那里,买了十斤菜籽油,花了六块钱(黑市油贵)。
最后,在一个卖旧家具的摊子前,他花十块钱买了两条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榆木长凳(新的太贵买不起,先凑合用)。
一圈下来,163块钱如同流水般花了出去:
米面:70元
铁锅+炉子:23元
盐:7.5元
油:6元
板凳:10元
总计:116.5元!
手里只剩下最后的46.5元!
闵政南看着手里那几张零散的钞票,心中并无太多波澜。钱花了,但该置办的家底,算是有了。
他不动声色地回到卖粮老汉那里。扛起地上那两袋加起来两百斤的粮食,走到无人处粮食瞬间消失!被他收入了次元空间!
又如法炮制,走到存放铁锅炉子和盐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