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人证悲戚的余音尚未散去,物证无声的控诉仍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神。龙椅之上,皇帝南宫宏面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那喷溅在明黄龙袍上的鲜血触目惊心。他试图挺直脊梁,维持最后一丝帝王的威仪,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涣散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崩溃。
“伪造……统统都是伪造!”他嘶哑地重复着,声音却失去了之前的力道,更像是一种绝望的呻吟,“你们……你们勾结起来……构陷于朕……”
他的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周奶娘、张坤、冯保,又看向手持血书玉佩、风华绝代的云芷凝,最后定格在并肩而立、眼神冰冷的南宫烨与南宫煜身上。一股彻骨的寒意,伴随着众臣那逐渐由震惊转为怀疑、甚至隐含鄙夷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冻结。
就在他这强弩之末的狡辩声刚刚落下,南宫烨再次动了。
他并未看向皇帝,而是面向满朝文武,声音沉稳如山岳,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陛下,还有诸位大人。方才所呈之人证物证,或许尚不足以让某些人心服口服。毕竟,血书可仿造,人证可收买。”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连皇帝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信的希冀。
然而,南宫烨接下来的话,却将这丝希冀彻底碾碎。
“但,若这证据,来自阴谋的策划者本人呢?若这记录,是他们为了相互提防、留下后手而亲笔所书呢?”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南宫烨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以明黄锦缎包裹的方正物件。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锦缎,露出了里面数个略显陈旧的紫檀木匣。
看到这些木匣的样式,龙椅上的南宫宏瞳孔猛地收缩到针尖大小!一种比方才看到周奶娘等人时更强烈、更熟悉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这些木匣……这些木匣的样式,与他之前在淑妃宫中看到的、盛放着那些“副本”的木匣,一模一样!
南宫烨没有急于打开木匣,而是将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皇帝,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
“陛下,您之前在永和宫看到的,不过为你准备的副本罢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南宫宏的心上:
“而这里,才是赵志远藏于兵部尚书府密室暗格之中,真正的……原本!”
“原本”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南宫宏的耳边!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体剧烈一晃,险些栽倒,幸得及时扶住了龙椅扶手,才勉强站稳,但那双眼睛,已彻底被恐惧和绝望填满!
南宫烨不再看他,而是当众打开了第一个木匣。里面是厚厚一叠信件,纸张泛黄,墨迹深浅不一,跨越了漫长的岁月。
他随手抽出几封,朗声念出关键片段。不再是之前副本中可能存在的模糊措辞,而是赤裸裸的、毫无掩饰的密谋!
有赵志远与淑妃年轻时的情信,其中明确提到了对先帝的怨恨、对淑妃入宫的不甘,以及……对未来的“期许”:“……宏儿乃你我血脉,他日若得机会,必不让其屈居人下……”
有具体商议换子细节的信件,提到了如何收买产婆、如何调换婴儿、如何处理真正的三皇子,甚至提到了对皇后可能产生的怀疑的应对之策!
更有详细策划毒害先太子的过程记录,用什么毒,如何下毒,如何制造病重假象,如何清除知情人……桩桩件件,细致入微,令人发指!
南宫烨念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剜在南宫宏的心头!这些细节,比他看到的副本更加详尽,更加恶毒,也更加……真实!尤其是那些涉及他身世的露骨言辞,彻底撕碎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南宫宏徒劳地摇着头,声音微不可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缓缓瘫软下去,跌坐在龙椅上,双目失神,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淌下,瞬间浸湿了衣领。
然而,南宫烨的最后一击,才刚刚到来。
他放下
